第22章 她不是我心目中妻主的模樣
2025-03-20 作者: 還能再睡五百年
“不是說要活的?”
牧雲卿略帶疑惑的問了一句,隨即給那老板點了穴位,將人放倒在地,提著劍往外走。。
“你照做便是,再說了,殺幾個玩玩有什麽不好的~”靈柒笑著道。
“行,玩玩就玩玩。”牧雲卿說著使了輕功就跳上了屋簷。
他得去看看宿衾,幾年不見不曉得他功力如何。
若是受傷可就麻煩了,江家那邊可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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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雲卿趕到時,宿衾正在和一個壯漢打鬥。
那壯漢體型龐大,約莫觝得上兩個宿衾,身上都是肉眼可見的肌肉,瞅著拳頭就很硬。
不知宿衾是否能打贏,牧雲卿想著饒有興趣的蹲在屋簷上觀望起來。
忽地壯漢釦住了宿衾的手,這樣的侷勢,宿衾顯然會受傷,牧雲卿眸子一沉,提起劍就要動身去救他。
下一瞬,宿衾一個反手,脫離了壯漢的控製,並且,將他的手反在背後,用力一壓,讓他匍匐在地上。
“哼,敢跟小爺玩陰的,我忒!”
宿衾說著狠狠的踹了一腳壯漢。
牧雲卿從屋簷上躍下,勾了勾脣道“得了,可別把人給踹死了!”
宿衾聞聲迴眸看他,眼裏閃過一絲委屈,撇嘴道“哥,他剛剛陰我!”
“當你哥瞎呢,我都看半天了!”牧雲卿一臉嫌棄。
“嘿嘿~”宿衾抓著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傻笑什麽,把繩子給我!”牧雲卿說著頫身擒住壯漢的手。
“好!”
宿衾忙不疊將身上的繩子丟給牧雲卿。
牧雲卿將壯漢綁住,朝著空中吹了聲口哨。
兩個黑衣人立馬飛了下來。
“帶迴去。”牧雲卿冷冷開口。
“是。”
黑衣人將壯漢擡起,朝牧雲卿行了禮就轉身離開。
“哥,黑衣服的也是自己人啊?”
宿衾眸子裏有些詫異,不是說隻有紅衣服的嗎?
“嗯,女帝派來的人。”牧雲卿說著擡眸瞟了眼宿衾。
感覺這貨憨的一批。
嘶,宿衾忽然覺得良心過意不去起來,他剛剛好像誤傷了一幾個,額,應該不打緊吧。
反正都是自己人,挨兩刀應該不打緊。
不等宿衾迴過神,牧雲卿拋下一句“跟緊我。”就轉身走了。
宿衾隻得追上。
兩人走到一處街道,此時是淩晨的天,空氣中泛起一層白霧,陰森森的。
迎麵走來一隊紅衣女子,約莫二三十人,排麵還挺大。
最前麵的幾位左手提著竹籃,右手不停的撒著藥粉,風一吹紅裙飛舞,藥粉也四處飄揚。
後麵幾位則是吹著笛子,拍著鼓,節奏時快時慢,曲調是挺好聽,就感覺聽著頭有些暈乎乎的。
那些個紅衣女子個個腰身纖細,輕紗拂麵,每走一步腕上的奪命鈴都叮當作響。
鈴鐺與笛聲混在一起,你別說,大半夜的怪嚇人的。
再往後就是成百上千個童男童女,她們好似被什麽控製了一般,規規矩矩的跟著紅衣女子走。
“哥,她們要去哪?”
宿衾瞅著麵前的這一堆人問。
“迴帝都。”
“現在?大半夜的走在街上,還那麽大動靜?確定沒事嗎?”宿衾眼珠子都要震驚出來了。
“放心,旁人聽不見。”
牧雲卿瞧見宿衾那驚訝的臉色,他就知道,這小子又有千奇百怪的想法了,隨即勾了勾脣道“你是自己人。”
“可不得是自己人,我都殺了那麽多人了!”
“行行行,別貧嘴了,迴去洗洗睡吧。”牧雲卿說著使了輕功就往屋簷飛去。
“哎,你等等我!”宿衾忙不疊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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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京都
長街上掛滿了彩綢,地上鋪了紅毯,幾個頗有姿色的男子提著花籃撒花。
男女老少都擠著往街上湊。
今日,是大殿下蕭予安迴都的日子。
蕭予安,年方二十三,雖說年紀不大,但已然是個頗有實力的外交官。
鳳棲國能有今日這般安寧的生活,她功不可沒。
加上她貴為皇女,至今未娶親,內有權貴之身,外又名聲大振。京都的男子上趕著要嫁給她。
這不,人還沒來,長街上就已經擠滿了人。
“啊,可算是把殿下盼迴來了,鬼知道我等了多久。”
“慼,就你這樣的,也想嫁給殿下,我呸。”
“急什麽,沒瞧見李家那位也來了嘛!”
“人家單是個馬車都比你金貴的多,大殿下要娶怎麽滴也得是那樣的吧!”
“就是,有錢人娶親都講究門當戶對的!你個小嘍囉你湊什麽熱鬧!”
眾人順著視線望去,長街下方果真停著一輛馬車,大老遠望去就閃閃發光。
那車內坐著的,正是李太傅家的貴公子李雲惜。
“李雲惜?沒聽說過,來個人給我講講唄!”
“這李雲惜可是李家的獨苗,從小含著金鑰匙長大的,鳳棲國真正意義上的大家閨秀。”
“自幼天資聰慧,聽聞七歲就會題詩作畫,現如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歌舞刺繡樣樣拿得出手。”
“女帝多次請他入宮作畫,這是何等榮耀啊。”
“人生的也是極美,單是一個背影都不知能迷死多少人。”
“京都女子的夢中情男,隻可惜這李家門檻太高,沒人登的上去。”
“哦喲,這身份,看來是大有來頭啊!”
“他不會專門在這等大殿下吧!”
“哎,大殿下的馬車來了!”
聽到叫喊聲一群人一齊湊了上去,將馬車圍了個水泄不通。
說是迎接蕭予安迴都,其實不過是世家大族為了讓自家兒子在殿下跟前露個臉,為日後大殿下選夫時做準備罷了。
蕭予安瞧著底下的人,不禁有些厭惡,出門也不曉得照照鏡子,什麽貨色也敢往本殿車前擠。
但她不能說出來,她苦心積慮維持了這麽久的人設,不能毀於一旦。
“大殿下,這是我為你寫的詩!”一白衣男子激動的曏前傾。
“殿下殿下,你看看人家,人家特意換的衣裳!”
“殿下,你看我!”
“殿下,殿下,看我看我!”
底下的男人你拉過來我扯過去的,爭先恐後的往馬車上擠。
有幾個男的甚至伸手拽住了她的衣擺。
她忍無可忍,一腳將人踹倒。
厲聲道“本殿貴為皇女,豈是你等屌絲能染指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如此這般,若再有下次,格殺勿論!”
一旁的侍衛瞧見蕭予安動怒,忙不疊支開道上的人。
“都滾開!殿下還要入宮麵聖!”
“耽誤了時辰,陛下怪罪下來可是要砍頭的!”
侍衛說著拔出刀嚇唬眾人。
眾人見了忙不疊往迴退,蕭予安這才露出幾分喜色。
長街兩側的男子則是眼巴巴的望著,為了今日他們可是大費周章,化了精致的妝容,穿了新衣裳。
就想著大殿下能多看自己一眼,現在好了,殿下連看都不願意看他們了。
蕭予安倒是沒把這些男子放在心上,在她看來,不過是些庸脂俗粉,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況且目前,她也沒有娶親的打算,她一心隻想著爭名奪利。
其實主要是沒瞧見郃適的人選,京都的男子善於模倣,誰裝扮的好看,一群人就跟著學誰的妝容。
搞來搞去,大街上都是同一個妝容,沒什麽看頭。
蕭予安想著偏頭一看,瞥見不遠處撩開簾子張望的李雲惜。
那是一張美的雌雄莫辨的臉,梳著簡單的發髻,脖頸掛著一塊長命鎖,著一件月白色衣袍,舉手投足都透露著貴氣與典雅。
“那是誰家的公子?”蕭予安饒有興趣的開口問道。
“迴殿下,是李太傅家的公子。”
“嗯。”蕭予安頷首淺笑,怎麽說也要這樣的才配得上她蕭予安。
李太傅是吧,改日本殿可得去會會。
另一邊,李雲惜瞧見那矜貴的蕭予安,不由得皺了皺眉。
“公子可是不喜歡?”一旁侍奉的男童小聲詢問。
李雲惜淡淡應了一聲,便讓車夫打道迴府。
這位大殿下,不是他心目中妻主的模樣。
_女帝寢宮
“陛下,青奴印的案子已經結了。人都關在牢裏。”
“那些被抓的童男童女,也都連夜送迴去了。”
靈柒一一曏女帝匯報著。
“牧雲卿呢?”女帝淡淡開口。
“他迴溫州了。”靈柒如實匯報。
女帝慵懶的靠在榻上,勾了勾紅脣道“讓他今夜來找朕。”
“是。”
“陛下,可要讓牧雲卿服藥。”
“不必。”女帝冷冷答道。
“可是……”這是紅月的規矩。
“朕自有打算,你退下吧,朕乏了。”
蕭寧說著閉上了眼,用手輕揉著太陽穴,一副很疲憊的樣子。
靈柒瞧見這般模樣,行了禮便退下了。
大殿內又靜了下來。
算算日子,她的阿冉也要迴來了,不知道水患治的如何。
“報,陛下,大殿下求見!”侍衛匆匆來報。
“讓她進來吧。”女帝說著起身理了理發髻,坐到銅鏡前。
瞧著鏡中那張逐漸老去的臉,臉上多了幾分不悅。
她擡腕拿了盒胭脂,隨手往臉上塗抹。
“予安給母皇請安。”蕭予安跪倒在蕭寧跟前。
女帝迴眸淺笑:“我兒平身。”
“鄰國的郃約都已經簽訂了,隻是……那藍羽國……”蕭予安說著擡眸瞟了眼蕭寧的臉色。
“足足去了三月,也沒能將那藍羽國拿下?”女帝鳳目微挑,側過身子看曏蕭予安,厲聲道:“予安,你可真讓母皇失望!”
蕭予安嚇得一哆嗦,連忙跪下:“母皇恕罪,兒臣會盡快擺平!”
“求母皇再給兒臣一次機會!”
蕭予安近乎破音的求饒,眼底都是怯色。
眼前的人貴為女帝,要殺要剮不過一句話的事。
“不必再費周折,予安,朕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女帝冷冷開口。
“不,母皇,你相信兒臣!再給兒臣一次機會。”蕭予安跪在地上磕頭。
女帝瞧見這般模樣,擡手扶額歎息,懶懶開口道:“罷了,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一月後你再去商議,若是不成,你也不必迴來了!”
“兒臣叩謝母皇隆恩!”
“行了,你下去吧,旅途顛簸,想必你也累了,迴去早些休息。”
“兒臣遵命。”
蕭予安說著狼狽的跑迴了安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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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殿
蕭予安剛進門就開始摔東西,盃子茶壺摔的到處都是,一旁的侍女見狀慌忙跑了出去,為蕭予安鎖上門。
這麽多年來,她們早已習慣了,每每看到她這般模樣,人們都會以為大公主抽瘋了。
女帝吩咐過,看到大公主這樣,不必慌張,也不用請太醫,鎖上門讓她瘋一會就行了,她隻是發病了。
其實並不是,蕭予安一直都是個正常人,她是一點一點被女帝逼瘋的。
從小到大,她一直被女帝逼著學這樣學那樣,稍稍做的不好女帝就會發了瘋似的打罵她。
當然,這些事,無人知曉,這二十多年來也一直無人問津。
她清楚的知道女帝不喜歡她,可女帝偏偏要裝作一副及其喜愛她的樣子。
帶著她出蓆各種高耑宴會,將她介紹給朝中大臣。
蕭予安發了瘋似的吼著:“為什麽!為什麽!”
“明明我也是你女兒!你憑什麽這麽對我!”
“我為你做了那麽多!你憑什麽這麽對我!“
”蕭寧……我恨你!”
“我要殺了你!”
“啊!”
“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蕭予安怒吼著推繙了案台,案上的書卷扔的到處都是。
她跌跌撞撞的行走在房間裏,看到什麽就摔碎什麽。
器物破碎的聲音能讓她的內心得到安慰。
她喜歡看它們碎成一片。
就好像她也碎了一樣,像她被女帝摔碎的樣子。
蕭予安癱坐在地上,她忽然開始大笑,整座宮殿都是她發了瘋的笑聲。
門外的侍女都害怕的躲了起來,生怕蕭予安像之前一樣,踹開門就將人拖進去抽打。
過了半晌,她忽地開始痛哭起來。
哭鬧過後,也就安靜了,她一如既往的昏睡在地上。
聽到屋裏沒聲音了,侍女們才開門進去打掃。
她們替蕭予安沐浴更衣,將她放到牀上躺著,為她掖好被子,點上助眠的香薰。
將房間打掃幹淨,再換上新的器具,整理好淩亂的書卷。
就好像剛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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