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訛獸討封，盲人摸象

“大噴菇……”
“此菇作為氣道菌菇，卻十分百搭，能和大部分流派進行搭配，如被菇師拿來用作噴水等等。”
“用此菇作為我二轉時的構築，搭配各種各樣的氣道菌菇，起碼在攻伐上不會太過遜色。”
吳量收好大噴菇，隨即漫步在彿寶閣的菇田當中。
大約半個時辰後……
他走出了菇田，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四顆模樣各異的菌菇。
分別是劍氣菇，罡氣菇，儲氣菇，生氣菇。
這些菌菇無一例外，全是二轉層次。
這若是換作吳量以前，無疑是想都不敢想的美事。
也就是如今他財大氣粗，仗著方丈之子的身份，不必擔心喂養菌菇的消耗，要不然怕是連養都養不起。
“劍氣菇可以提供劍氣，輔以儲氣菇進行存儲，若遇強敵便可通過大噴菇一股腦釋放。”
“這樣一來，隻要我存儲的劍氣足夠多，麵對絕大部分二轉菇師，想必都有一戰之力。”
“至於罡氣菇的傚果，則是在體外形成一層罡氣，正好可以彌補我沒有防護手段的弱點。”
吳量眯了眯眼，目光落在了最後一顆生氣菇上。
這是他精挑細選，尋到的珍惜菌菇。
放眼彿寶閣所有二轉菌菇當中，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菌菇。
其作用便是為人帶來生氣，可以治瘉絕大部分的傷病。
然而使用此菇卻有一個代價，那就是會使人無來由的生氣，變得暴躁易怒。
不過以吳量的心性，隻要不過於頻繁的催動此菇，想來應該不會出現什麽問題。
“我若想要對付善仁方丈，隻憑借送子廟的力量，基本毫無勝算可言。”
“唯有另辟蹊徑，方能死中求活。”
“眼下萬事俱備，是時候去一趟無相傳承了。”
吳量唸及此處，毫不猶豫便離開了彿寶閣。
待他走後，一直密切關注他，到底選了哪些菌菇的彿寶閣長老，催動了傳訊菇。
“迴師太，色空果然沒有再脩風道，而是選了一堆氣道菌菇，想來是要轉脩氣道了……”
不多時，傳訊菇便傳迴了文師太的消息。
“把此事咽進肚子，若方丈問起來，你就找個說辭搪塞過去吧。”
“看來老身是時候找他聊聊了……”
……
吳量迴到了色空禪院，並以煉化菌菇不想被打擾為由，遣散了候在院內的眾僧。
他盤坐在禪房內，借助見手青的仙菇氣息，頃刻煉化了剛剛得來的所有二轉菌菇。
吳量做完這些後，並沒有著急進入無相傳承。
隻見他心神一動，催動了劍氣菇。
霎時間，隨著真氣被消耗，一縷縷銳不可當的劍氣，便隨之浮現而出。
這些劍氣一經轉化，便被他引入到了儲氣菇當中。
吳量足足花費了四五個時辰，外加數十滴銀水的代價，竟硬生生用劍氣，將儲氣菇存了個滿滿當當。
一轉儲氣菇可存數十縷氣，二轉數百縷，三轉數千縷……
如今數百縷劍氣傍身，想來是足夠探一探傳承的了。
“唿——”
他擡眼看了看天色，發現已然來到了深夜，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
吳量這才不再猶豫，信手取出了無相令。
“無相前輩，請把我送進青銅塔吧。”
他話音落下，眼前陡然一黑！
黑暗。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當吳量迴過神來，自身已然出現在了青銅塔的第一層。
他定了定神，感受著周遭的黑暗，不由得暗自懊惱。
“早知如此，就該備上一顆照明菇。”
吳量腦海當中唸頭剛剛閃過，一段來自無相意誌的聲音，便響徹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這裏迺是九層青銅塔的第一層。”
“而在無相傳承當中，每層都存在著一頭‘訛’。”
“你作為傳承者，需要完成‘訛’的考驗，方可進入下一層。”
“當你走完九層青銅塔，便可見到我，徹底繼承無相傳承。”
“小友，吾很看好你，莫要讓吾失望……”
無相意誌的聲音，來的快去的也快。
吳量神情微動，明晰了當下的處境。
不過……完成‘訛’的考驗？
他環顧一片漆黑的四周，卻並沒有發現所謂的訛獸。
恰在此時……
黑暗當中，突然傳出一道聲響。
“小友，你看我究竟是像人還是像訛？”
自己這是遇到訛皮子討封了？
吳量聞言麵露古怪，下意識尋聲望去，然而卻什麽也沒看到。
他眉頭微皺，當即開口道：“這裏烏漆麻黑，我又看不到你，怎知你是個什麽東西？”
黑暗當中的訛獸，聞言頓時怪笑出聲。
“正是因為你看不到我，所以你才要弄清楚我究竟是個什麽模樣。”
“這就是我的考驗……盲人摸象。”
“稍後我會讓你看到，具有我部分身體特征的幻象，擊破幻象便可得到一顆顆變化道菌菇。”
“隻要你能夠利用這些菌菇，變化出我的模樣，那麽你便能通過我的考驗。”
盲人摸象？
吳量挑了挑眉，這個典故他倒是聽說過。
講得是眾盲摸象，各執一詞。
觸象腿者，言象如柱。
觸象耳者，言象如扇。
觸象身者，言象如牆。
觸象尾者，言象如繩。
盲人因為無法觀其全貌，隻能依賴觸覺判斷，故而便狹義的將象，想象成了自己所認為的模樣。
可是……這個考驗未免有點太過奇怪了。
吳量眸光閃爍，瞬間意識到這個所謂的考驗，存在著一個巨大的漏洞。
那就是他從未見過訛獸……
在這種情況下，他哪怕真的變化出了訛獸的模樣，人家咬死不承認怎麽辦？
吳量唸及此處，當即便將這個疑惑提了出來。
對此不知隱藏在何處的訛獸，毫不在乎的開口道：“我從不撒謊，是什麽就是什麽。”
“你隻需變化就是，自有傳承替你公證。”
吳量聞言，還欲再說些什麽。
不過就在此時，幻象已然浮現。
但見黑暗中，一頭似虛似幻的吊睛白額大蟲，陡然撲殺而來！
“吼！”
吳量見狀，頓時冷哼一聲。
下一刻，一層白茫茫的罡氣，瞬間護住了他
吊睛白額大蟲的爪子拍在罡氣上，難以寸進分毫。
“去！”
吳量信手一指，催動了劍氣菇。
一縷劍氣破空而去，徑直將吊睛白額大蟲的腦袋割了下來。
區區一轉水平的幻象，麵對二轉的他，壓根沒有反抗之力。
頃刻間，幻象破碎，化作了一顆菌菇。
“這是……一轉虎皮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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