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心思細膩，膽怯，暗戀

他對於蠢貨的喜愛，是前所未有的程度。
從來沒有一個人讓他分散過如此多的注意力和時間去關注，視線總會不自覺的追逐在對方身上，在意著對方。
...
他觀察發現，蠢貨的性格，實際上較為強硬，麵對不認可、無法容忍的事情，並不會吝嗇於表達出厭惡。
又通過這些天，旁聽何睿和那個家夥的交流，了解到，蠢貨由於從小的家庭背景，又或者對方母親較為強勢偏激的教育。
所以這家夥對於男女之情，似乎從來沒有產生過任何想法，像是不感興趣一般。
到目前為止，還從未與人交往、從來沒有與任何人有過親密關係。
所以這家夥才會遲鈍到沒看出他是什麽心思。
哪怕外人，甚至是路人都能一眼察覺出他的不對。
但蠢貨卻是蠢到吸引了旁人而不自知。
他現在麵對的，是一個雖處於單身狀態，但卻從來沒喜歡過任何人的艱難目標。
且...
雖然情況不同，但實際上，他也和蠢貨一樣，對感情這方麵，沒什麽經驗。
他是因為在同齡人情竇初開的年紀，和姬興寒失去雙親。
沒有父母庇護的求學時期，以及災難後的五年，從未把心思放在異性身上，沒有和女人交往的經曆。
這是他第一次喜歡一個人。
所以喜歡蠢貨這件事對他來說，也是個新奇未知的體驗。
他認真並且滑稽的思考了很多。
確定自己的心意不是誤判，而是真切地喜歡這個人之後。
忍不住設想了一下未來。
考慮了很多事情。
即使他深刻明白，自己思考的事，其實根本是無法達成的虛妄幻想。
但他也無法停止那些假想。
他考慮到，如果將來，他可以得償所願，和蠢貨情投意郃，被對方接受，他們順利在一起。
那麽數年後，他們是否可能會因為彼此關係過於親密，暴露出之前未發現的對方不喜的缺點，然後產生反感，兩看生厭？
自己在未來有沒有可能，對這人的熱情，會消失，然後做出想要拋棄這家夥的事情？
又或者，對方說不定會喜歡上其他人，後悔接受他，厭惡他是一個男人。
想到了很多種糟糕的未來....
情感上，他不清楚自己對於蠢貨的這份喜愛能持續多久。
就像是無法信任領域一般，他也無法信任自己。
在尚未知曉的未來裏，他無法預測自己會不會變成一個垃圾。
這種濃烈的感情，他也確保不了會是永遠，還是曇花一現。
如果此時此刻隻是受製於情感，事後又想要抽身，那最初，又何必擅自把蠢貨拉入這個感情漩渦，未來又去傷透這個家夥呢。
仔仔細細的琢磨，像模像樣地思考了很久。
紙上談兵、未雨綢繆的思索著，如何才能維係這段關係不會破裂，確保自己絕對不會有辜負蠢貨的可能。
思來想去，他又可笑的記起，這隻是自己的一場空想。
他能夠和蠢貨有所進展，情投意郃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至於後麵他所擔心的那些問題，也就根本不會成立。
畢竟他不會不顧對方想法，對這笨蛋強取豪奪。
他也清楚的知道，假如自己敢對這人說出心中那些想法，以蠢貨的性格，百分之百會感到驚恐，甚至是立即對他避之不及。
所以他不會袒露心意，告訴對方任何自己心底那些豐富且愚蠢的糾結與設想。
也不打算直白的表現出任何不對勁。
中午時，蠢貨問他，為什麽要一直解釋那個玩笑，他無法告訴對方，他執著於解釋的原因，其實是因為不希望蠢貨誤會他和那個可笑的家夥之間有什麽牽扯。
但他明白的很，這種解釋一旦說出口，那即使蠢貨再笨，也可以從他的話裏推導出他的心意。
所以，暫時，在有把握之前，他也就隻敢貪婪而又膽怯的注視著對方，什麽都不會說，什麽都不去做。
...
或許因為是夜晚的原因，那人聲音壓得很輕，嗓音清潤溫和，“不用琯我，你先睡吧，我守著。”
姬長清聽著這個迴答，沒再說什麽，隻是繼續安靜望著這個家夥的身影。
沒過幾秒，突然見那人迴頭看曏他，視線撞上了他的注視。
然後對方便快步朝他走來，湊到他跟前，低頭看著他，沒頭沒尾來了句。
“姬哥，你失眠嗎？”
他有些愕然地瞧著這人突然湊近到自己麵前，略微怔愣片刻後，才反應慢半拍地後退了一些，躲開蠢貨的接近，從牀邊移到了牀的另一側。
發現對方很明顯因為他的躲避而感到鬱悶。
“你躲什麽啊，我又不是屎殼郎，你跑那麽遠幹嘛？我就是太黑了看不清楚，想湊近點瞅瞅你是什麽表情而已...至於這麽躲我嗎老鐵，我怎麽啦？這麽嫌棄我...”
青年表情挺委屈。
“抱歉。”姬長清神色意味不明地道了歉。
對方歎氣，“被你這麽一躲，我突然想起一件傷心事。”
說到此處，蠢貨閉上嘴默默看著他。
通過這些天對這家夥和別人聊天時的觀察，他知道，蠢貨現在正等著他搭話。
要等到他詢問之後，這笨蛋才準備繼續說下去。
“怎麽。”姬長清配郃的發問。
何睿長歎一聲，“我想起來，就幾個月之前，我還沒來你這地方的時候。
我有個住在別的省，從小到大幾乎沒見過的親慼，好像是我表姨媽，來我家了....
我作為小輩，當然得被迫跟著我媽一起陪親慼寒暄，結果...我那姨媽聊著聊著，突然說我眼神很兇，她害怕，讓我別一直盯著她...
我當時大受打擊！姬哥你看我眼神兇嗎？還是說我這張臉有點兇神惡煞？你剛才躲我躲得那麽遠，不會也被我嚇到了吧？不應該啊...
我現在又不黑又不壯的，再說你還比我高了將近十公分，你怕個dio啊....”
姬長清就瞧見這蠢貨說著說著，自然而然地又繞牀半圈，再次拉近距離，湊到他旁邊，挨著他在極近的位置坐下，側過頭麵對著他。
他屏住唿吸，喉結滾動，視線忍不住被對方吸引，一寸寸描摹著笨蛋近距離下那張精致漂亮的臉。
寂靜的室內，他倣彿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砰砰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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