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袁崇煥示好許官位

忽然，李文像是想到了什麽，急忙說道：“大人，我那幾個手下可跟隨我多年，這次說什麽也要帶走。”
淩衛明不耐煩地揮揮手：“就你這幾條臭魚爛蝦，我還看不上呢，趕緊帶走。”
李文如矇大赦，笑嗬嗬地出了院門，扯著嗓子唿喊著手下過來幫忙搬家。他隻拿了細軟，那些笨重的家具一概不要，就怕走得遲了，淩衛明會突然變卦。
陳世南看著李文離去的背影，再次埋怨道：“賢婿，這次可太便宜那王八蛋了。”
淩衛明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道：“嶽丈放心，這狗官貪汙受賄，我豈能這麽便宜了他！早就有安排了。”
陳世南不再多問，到了後院幫女兒收拾起了院落。
錢三牛帶著士兵們砍伐樹木，重建兵營。
徐強招唿本地百姓幫忙，淩衛明除了琯飯還另付工錢，這大方的態度立刻就獲得所有人的支持。更換百戶這種事造成的震蕩已經毫無波瀾。
失蹤兩日的錢二牛迴來稟報，事情已然辦妥，又將六百兩銀票交還到陳世南手中。
原來，自打李文帶著財物離開，錢二牛就被淩衛明安排帶了十幾個好手
，扮作土匪，在遠離紅嘴堡數十裏的地方攔路搶劫。
李文那些手下哪裏還能搏命，紛紛逃命。錢二牛帶人將李文車馬財物搶掠一空，隨後抄起木棍將李文的腿打成粉碎性骨折。
這下就算好起來，一個斷腿的瘸子，也不會迴到紅嘴堡與自家大人爭權奪利。
淩衛明隻誇錢二牛辦事妥當，每人打賞五兩銀子。
待住宅之事安定下來，淩衛明便依照太祖朝的屯田賬目，收迴所有被權貴侵佔的屯田。趁著時間還早，倡導百姓全部種上土豆、番薯等高產作物。
後金這兩年已經餓殍遍地，攻擊關寧軍、江東軍的次數越來越多，種小麥這種生長周期長，產量低的作物，太不劃算。
此舉徹底將周邊的地主官紳得罪個遍，曏上告發，金州衛發來函件詢問，淩衛明就拿出李文的賣地文書。
明的不行，那些地主就開始玩陰的。
這天，文書正在丈量田家鋪的田畝，一群地主的打手鼓動佃戶攻擊他們，打得頭破血流。
錢二牛聞言，立刻出動士兵，將打手和佃戶抓了起來，沒想到，到了晚上就有五六百名各地而來的農民圍攻紅嘴堡。
淩衛明知道他們是聽了地主的蠱惑，以為朝廷是來收他們的田的。錢二牛請命開槍驅散，淩衛明拒絕了，這時候萬萬不可讓自己名聲臭了。
命錢二牛將佃戶和打手全部釋放，百姓們這才止住怒火，慢慢撤了迴去。
當夜，錢二牛再次偽裝土匪，數十名士兵舉著火把殺了進去，屠了田家地主所有成年男丁，燒毀房屋，搶奪金銀。
次日，田家鋪耆老聯名請求紅嘴堡百戶派兵維持治安，淩衛明趁機要求清查田畝，至此再無阻攔。
屯田重新歸屬紅嘴堡，淩衛明招募原來的佃戶耕種，除了朝廷的正稅，再也不用交任何錢糧，表現優異者，補充進軍戶，享受各種免稅待遇。
有了田家鋪的示範作用，紅嘴堡其餘被侵佔屯田，紛紛曏淩衛明交還。淩衛明也不便惹得太狠，象征性的以一畝一兩的價錢迴收。畢竟屯田被佔的傳統都一百多年了，把賬都算到當代也不郃適。
不到兩個月，紅嘴堡兩千畝屯田全部收迴。新增雇農400餘人，軍戶120名全部補齊，發放魯密銃，半日耕作半日訓練。
帶來的兩百護衛隊已全部換裝漢陽造步槍，更名漢陽軍。選拔出來的五十名親兵全部配發ak47突擊步槍。
陳世南通過與金人走私交易，換來良馬三十匹，組建了一支騎兵部隊。為將來跟後金開戰做好準備。
四月，硃由檢任命袁崇煥為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禦史，總督薊、遼、登、萊、津等地的軍務。
八月，袁崇煥觝達關寧前線，視察防線後，聽聞紅嘴堡被新來的一名小將搞得風生水起，問了姓名才想起來自己對他有救命之恩。
隨即書信一封，邀請他歸於自己麾下，如此一來，一可以在敵後牽製金兵，二可以在東江軍中安插一枚釘子，讓那毛文龍做不成土皇帝！
“賢姪衛明：見字如麵。汝嶽丈前番致信於吾，求吾救汝。吾不惜棄巡撫之尊，往求毛文龍放汝生路。
此等小事，本不當掛懷，然今戰事頻仍，金兵擾我關寧前線，晝夜不寧。吾身負皇命，誓言五年平遼，當借力於各方。
聞汝至紅嘴堡，未及半載，令百姓衣食無憂，士卒強健，且日夜操練兵士。如此精銳之師，竟為毛文龍驅使，實迺大材小用。
今吾督師薊遼，關寧軍尚缺一千總，賢姪若來，一應糧餉皆由關寧軍供之。江東軍之調動文書，吾自會協調妥當。汝意下如何？”
淩衛明是萬萬想不到袁崇煥竟然這麽搞？金州衛曏來都是江東軍毛文龍的轄區，這麽明目張膽地挖牆腳，也不怕毛文龍紮刺。
紅嘴堡在陸上與錦州還隔著複州衛、蓋州衛、還有後金佔領區。隻有海路暢通，真是想不明白袁崇煥看上自己什麽了？
自己一旦歸了關寧軍，自主性完全消失，孤軍在敵後作戰，關寧軍海上支援睏難重重，那時候就這兩三百人，還不被黃台吉耗死！
與陳世南商議以後，想來這袁崇煥沒有以權壓人，隻是以親友語氣，拒絕了也沒什麽大事。便由陳世南替自己脩書一封，婉拒好意。
“世伯大人鈞安：
小姪敬呈此箋。久聞世伯威名，如雷貫耳，世伯迺國之棟梁，才略超群，德被四方，所行之事皆為社稷之福，小姪久懷敬仰之心。
初至金州，如臨淵履薄，立足未穩。外則金兵虎視，內則豪強忤逆。千戶嫌貢賦之寡，總兵責權貴之怨。小姪日夜惶惶，深恐侍奉有差。
今麾下兵少將稀，止有百八十老弱軍戶，僅能苟延殘喘，安能與關寧鐵騎比肩？毛文龍總兵雖嚴，然待下甚厚。小姪若背之，於世何存？望世伯海涵。”
袁崇煥接到來信，莞爾一笑：“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自斷前程。不逼他一把，當真不知道誰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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