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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輕得像是吹過的風。
充斥著曖昧的獨特氣味。
顧琛明知道他在說什麽，他也記得曾經許欽州對他說不想要孩子。
但他覺得，那時候他是在忌憚，忌憚自己不知曉他的真實身份，不熟知他的熾熱靈魂。
「如果我隻親親你，你會記得你是你嗎？」
「或許，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有一個不是在混沌下的結晶。」
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顧程誠也是他們的小寶貝。
「我生得，」許欽州手指細長，前幾天手指甲也被顧琛明剪得很平滑幹淨。
「我生得。」他啜泣著，擡起腦袋閉上眼睛。
許欽州有些怕。
顧琛明迎上他的雙眸，聲音染上情味：「我不是在逼你，但...你是認真的嗎？」
「我不拿這個開玩笑。」許欽州睜開眼睛認真地看著他，眼神堅定，「我認真的。」
「我會把他看作靈魂的產物。」許欽州的聲音很啞，像是被刺激到了極致甚至染上哭腔。
顧琛明忽然不動彈了，眼皮微擡，輕輕用嘴吻過許欽州的眼睛。
「會後悔嗎？讓你承擔痛苦，我卻矇在鼓裏心安理得承受結果。」
他擰著眉，其實許欽州知道，明明是顧琛明自己埋怨自己。痛恨自己什麽都沒有察覺，卻被他沒緣由的保護著。
「怎麽會？」許欽州抱他抱得越緊，充斥著顧琛明味道的氣味徘徊在許欽州的鼻息之間，他很喜歡這個味，第一次聞到的時候就很喜歡。
顧琛明說他傻。
又忽然改口說自己傻。
許欽州知道顧琛明的顧慮，不過是在顧琛明和杜筱那裏受了一身傷，又怕他個跟著舊事重縯罷了。
他從沒覺得自己傻，也許傻過，但卻是另一個世界被殺的時候。
但他什麽時候怕過呢？
從他自作主張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沒想過結果。
顧琛明說他對自己稱得上是寵溺。
許欽州有些使不上力氣，但他著實認可顧琛明的說法。
發絲糊在一塊，許欽州顧不上去看清。
顧琛明喜歡看他哭，尤其是隻有這種時候他才會哭。
他覺得心疼但又喜歡聽。
許欽州收迴手。
因為他能感受到裏頭的凸起。
許欽州不敢看他。
於是顧琛明將他的頭擡起，故意換個動作讓他能親眼看見。
顧琛明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喃喃道：「你...好欲。」
半晌無言。
顧琛明喜歡在這時候一直迫使兩人的目光對視，故意說些讓他耳朵緋紅的渾話，故意惹他哭，讓兩人身上都是彼此的濃鬱氣味。
許欽州心裏隻有一個唸頭，那就是讓他快點在他裏麵繳械投降，他承受不住顧琛明強有力的攻勢。
可偏偏這人就是不讓他如願。
積累的東西到達了極點，許欽州終於掌握了主動權，他繙身坐起，試圖想讓自己早點脫離。
可顧琛明像是知道他內心的想法，偏偏不讓他如意。
扶住他的腰往下傾壓，不顧一切地讓許欽州先他一步泛濫成災，許欽州這時候總有一個徵兆，那就是下身抖著收緊。
「顧琛明——」
「我知道，快了。」顧琛明嘴上是這樣說著，可動作卻沒有半點鬆懈。
許欽州全身膚色紅成一片。
顧琛明這一快，足足直到第二天清晨。
許欽州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半夜的時候因為飢餓肚子還發了響，酸澀感一層裹著一層。
房間裏的每一處，他都被顧琛明壓著過。
隻記得在最後一刻，顧琛明摸著他耳邊的發絲，低聲哭著，沉悶的聲音像是在安穩地把他哄睡，他好像聽見顧琛明哭著說：「他快嚇死了。」
「還好沒什麽事發生。」
「他會更加努力賺錢。」
「不生了，看不了你受苦，就兩個就很好。」
......
慢慢的，他閉上了眼睛，陷入了甜美的夢裏。
該用什麽來衡量顧琛明對自己的愛？許欽州不知道。
該用什麽來衡量自己對顧琛明的愛？許欽州不知道。
他不知道這兩個問題的答案。
也許這兩個問題，本身就沒有答案。
等他迴望時，他已經稀裏糊塗地做了很多關於顧琛明的事情。
被發現了，他也不打算停止。
哪有喜歡一個人能輕而易舉停止的。
就好像他喜歡花，顧琛明每天都給他訂上一束花，在他沒迴家的時間裏，找來了花藝師細心養在花園裏，等他再去看的時候還是最好的風景。
很多很多，比如讓他安心做事，自己去帶娃。
不會做飯，一迴家就跟著陳阿姨學做飯，第一天就把自己的手切了兩個口，燙出了幾個包。
......
也許事情相比較他做的而言很小很小，可付出哪有對比的？
顧琛明和他的退路，都隻有彼此。
世界依舊還在轉，無論是哪一個邊界線，那一個次元平行時空。
可許欽州會永遠在這裏，陪著他的顧琛明。
他被上一個世界拋棄。
在這一個世界裏，他是顧琛明即使得知答案後依舊追求的例外。
冷漠的外殼包裹著兩個人，一個是他，一個是顧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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