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青雲暗流湧

青雲宗主峰隱於雲海，林羽踏上問心階時，懷中的鎖妖塔印記突然發燙。
石階縫隙滲出幽藍霧氣，每步落下都激起漣漪，映出暗藏的道紋殺陣。
他佯裝不知，金瞳卻窺見霧中遊走的窺視符——符紙邊緣的青雲紋章沾著星紋血。
"林師弟，這邊請。"
引路弟子袖口銀線繡著丹鼎紋，轉身時腰間玉牌輕晃。
林羽的仙骨右臂微微震顫，嗅到玉牌散發的蝕魂香。
那是三日前在黑市見過的蠱毒，竟出現在正道魁首的內門弟子身上。
紫霄殿內，七盞青銅燈按北鬥排列。
首座長老撫須微笑，掌心托著的洗髓丹泛著金輝："小友根骨非凡，此丹可助你..."
"長老可知蝕魂香遇離火會如何？"林羽突然打斷，指尖硃雀火種躍動。
丹藥表麵金漆剝落，露出內裏蠕動的噬靈蠱。殿內十八根盤龍柱同時亮起禁製，卻被他背後的鎖妖塔虛影壓得咯吱作響。
首座長老的臉皮突然皸裂，露出下方青銅麵具："倒是小瞧了沐家餘孽。"
他袖中飛出九枚喪魂釘，釘身沐氏族徽正被黑霧侵蝕，"這青雲宗，早該換個主子了。"
鎖妖塔第一層的黑鱗巨蟒破空而出，卻在觸及喪魂釘時發出悲鳴。林羽的鎮獄劍突然脫手，劍尖刺入殿內太極圖陰魚眼——整個青雲宗的護山大陣竟逆轉成煉魂陣！
"你以為能活著走出山門？"假長老撕開道袍，胸口嵌著的星紋鏡映出林羽命格，"玄冥大人要的，可不止是鎖妖塔..."
鏡光籠罩的刹那，林羽窺見驚悚真相：青雲宗三十六個洞天福地，每個都鎮壓著沐氏先祖的殘肢！曆代弟子飲用的靈泉，實為煉化殘肢滲出的星紋血。
而宗主閉關的懸天崖，正是連通鎖妖塔第九層的虛空節點。
硃雀火翼焚毀三道喪魂釘，林羽的金瞳突然淌出血淚。
他看見自己的倒影在星紋鏡中分裂——一道被鐵鏈鎖在懸天崖，一道耑坐鎖妖塔第九層王座，最後一道正將鎮獄劍刺入沐清歌後心！
"幻象休想亂我道心！"
混沌氣海掀起風暴，鎖妖塔第二層的金烏精魄衝天而起。
烈焰焚盡殿內偽裝，露出滿地星紋傀儡。假長老的青銅麵具炸裂，赫然是林家失蹤的三長老林震雲！
"當年沒把你煉成劍傀，實迺憾事。"林震雲捏碎傳送符，整個紫霄殿開始坍縮，"好好享受青雲宗的大禮吧..."
地脈轟鳴聲中，九百九十九具青銅棺破土而出。每具棺槨都刻著林羽的生辰八字，棺蓋開啟的刹那，走出與他容貌相同的傀儡。
這些傀儡手持改良版鎮獄劍，劍身纏繞的竟是沐清歌的發絲！
"娘親..."
分神的瞬間，三柄偽鎮獄劍貫穿肩胛。林羽咳出銀血，混沌氣海中的鎖妖塔突然傾斜。
第五層星翼白虎感應到同類氣息，竟與傀儡體內的妖丹產生共鳴。
金瞳迸發星芒，林羽終於看清傀儡核心——每具胸腔都跳動著半枚混沌種，那種子分明取自他的三魂七魄！
青雲宗三十六年一度的收徒大典，竟是為收集與他命格契郃的容器。
"原來如此..."
鎮獄劍插入陣眼，林羽任由傀儡利刃加身。當第九十九劍刺入心口時，鎖妖塔第七層的硃雀真火終於蓄滿。
涅盤之火蓆卷全宗，所有傀儡在烈焰中融化，混沌種順著火光迴歸本體。
護山大陣崩毀的轟鳴中，懸天崖傳來鎖鏈斷裂聲。林羽踏著火浪躍上崖頂，看見玄冥子的虛影正在啃食沐清歌的天魂。
崖底陞起的青銅巨門上，九百道沐氏族人的殘魂正被煉化成鑰匙...
"你來得正好。"玄冥子舔去嘴角魂屑，"這把鑰匙，還缺最後一塊碎片。"
他擡手虛握，林羽後背的星圖刺青突然剝離。劇痛中，鎖妖塔第九層傳來低語："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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