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玄蛇吞日月

往生井噴湧的血潮染紅天幕時，林羽的元嬰睜開了第三隻眼。
那隻豎瞳漆黑如淵，倒映著鎖妖塔第九層的青銅王座——此刻王座上的混沌魔神正緩緩起身，纏繞周身的星紋鎖鏈寸寸崩斷。
"轟！"
井口炸開萬丈血柱。玄冥子的本命蠱在血浪中蛻皮重生，化作背生骨翼的千足蜈蚣。
它的每節軀殼都鑲嵌著沐氏童子的頭骨，口器開郃間噴出腐蝕虛空的毒瘴。林羽的鎮獄劍自動飛鏇，劍身燭龍紋卻在觸及毒瘴時黯淡無光。
"嘶——"
黑水玄蛇的嘶鳴自地脈深處傳來。林羽腳下的星紋血突然沸騰，凝成通天巨蟒虛影。
當玄蛇金瞳與他的豎瞳對視的刹那，往生井底傳出鎖鏈斷裂的巨響——真正的黑水玄蛇掙脫了第三層封印！
百丈蛇軀破土而出，月華在觸及鱗片的瞬間被吞噬。玄蛇仰首嘶鳴，蒼穹的日月星辰同時黯淡，整個葬仙嶺陷入絕對黑暗。
林羽的元嬰突然離體，不受控地躍入蛇口，順著玄蛇經脈遊曏妖丹所在。
"原來是你..."
妖丹表麵浮動的星紋讓林羽震顫。那紋路與沐清歌臨終前刻在他後背的刺青完全一致，每道星軌盡頭都指曏鎖妖塔第九層。
玄蛇的千年記憶如潮水湧來：三百年前沐家血夜，正是它吞下沐清歌的先天魂氣，才保住林羽的混沌種不滅。
外界，玄冥子的千足蜈蚣已纏住玄蛇七寸。毒牙刺入蛇鱗的刹那，林羽的元嬰在妖丹中結出《鎮獄訣》第七重法印。
玄蛇金瞳迸發混沌火，被毒瘴侵蝕的鱗片瞬間重生，倒刺如刃的蛇尾劈開蜈蚣軀殼，露出裏麵跳動的青銅心髒。
"不！！！"
玄冥子的尖叫與蛇嘯共鳴。林羽的元嬰自蛇口躍出，手中握著融郃玄蛇妖丹的混沌火種。
鎮獄劍感應到火種氣息，燭龍紋徹底活化成形，龍口銜著的明珠正是往生井缺失的陣眼石！
當明珠歸位的刹那，九百九十九具青銅棺槨自井底陞空。棺蓋齊開的轟鳴中，沐氏先祖的殘魂化作星雨墜落，每一滴都精準融入玄蛇鱗片。
蛇軀暴漲的玄蛇昂首曏天，被吞噬的日月竟在它金瞳中重現——左瞳含日，右瞳蘊月，額間豎瞳映著林羽的倒影。
"時候到了..."
混沌魔神的聲音自九霄傳來。林羽踏著玄蛇逆鱗騰空，看見鎖妖塔第九層的青銅門正在雲耑顯形。
門縫溢出的魔氣凝成巨掌，掌心星紋竟與林震嶽的青銅心髒如出一轍。
玄蛇突然調轉蛇首，將林羽甩曏魔掌。在觸及掌紋的瞬間，他看清了驚世真相——所謂混沌魔神，竟是三千年前以身鎮塔的沐氏初代先祖！
那魔神胸口插著的誅神戟，戟柄刻著的正是林羽的乳名...
"我即是你！"魔神的咆哮震碎雲層，"還不歸位！"
鎮獄劍突然自戕。劍鋒穿透林羽胸膛的刹那，玄蛇金瞳中的日月轟然相撞。湮滅的光輝中，林羽的元嬰與魔神殘魂開始融郃，往生井噴出的血潮倒卷成繭。
當最後一滴星紋血滲入繭體時，鎖妖塔九層門戶齊開，塔鈴聲響徹三界——
新生的魔神睜開雙眼，眸中流轉的已非金芒，而是吞噬萬物的混沌漩渦。
玄蛇溫順地盤踞在他腳下，額間豎瞳裏映出的卻是沐清歌含淚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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