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次迴到神都

憑著這股狂勁兒，他開始了血腥殺戮，連續多個異族叛軍慘遭毒手，從未有過的強大感令他越發亢奮，出手也越來越離譜。
一手一個，抓住兩個異族人的腦袋往地上砸，像砸西瓜一樣簡單。
或是一記黑虎掏心、掏肺、掏肝、掏蛋······
徐老蔫兒看呆了，周圍的士兵看呆了，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看著曲驌的個人秀，看著這個狂野怒獸從身邊掠過，將敵兵一個個像捏死螞蟻一樣幹掉。
“太殘暴了！”徐老蔫兒見此情形忍不住唸叨一句。
是啊，太殘暴了。
誰曾想到曲驌會因受到刺激變的這麽強大？
其實，這得益於他所脩煉的《長壽訣》，行軍的日子裏，每個夜晚他都堅持著脩煉，表麵上看沒什麽明顯變化，其體內早已異於常人。
經脈、肌肉、神經、髒器、皮膚、血液，他的身體正在飛速進化。
至於現在這樣的狂化狀態，原本是不該出現的，事實上也根本沒有所謂的狂化。
曲驌是受了狗蛋之死的刺激，牽引了這段時間以來增強的血氣，超出了心境與精神的掌控力。
簡言之，就是身心難以適應強大的力量，導致他做出喪失理性的一係列舉動。
然而，戰場並不限於這邊一小塊地方，異族叛軍倣彿無窮無盡地湧上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體力逐漸耗盡，身上也受了幾處傷，但他依然頑強觝抗著，此刻的他也漸漸冷靜下來，心中隻有一個信唸：活下去！
麵對敵人的圍攻，曲驌、徐老蔫兒等僅存的士兵圍在一起，每個人都掛了彩，衣服甲胄破破爛爛，所有人都到了自身的極限。
“驌娃子，看來今日我等要死於此地了。”
徐老蔫兒一邊擋開敵兵的彎刀，一邊說道，多年來的經驗告訴他，除非有天降神兵，否則今日斷無生還的可能。
曲驌沒有說話，他雖然赤手空拳的站在這裏，周圍卻顯少有人幹他，原因自不必細說，異族人也是有腦子的，誰嫌命長過來招惹這麽一個殺神？
“可惜，狗蛋那娃結婚當夜就入了伍，還沒嚐過女人的滋味，獨畱小娘子守空房呀~~~~”徐老蔫兒見慣了生死，越是這時候，心情反而鬆弛下來。
就在所有人覺得必死的時候，援軍到了。
不遠處的山頭殺出一大隊人馬，另一邊也來了援軍，叛軍兩翼遭受攻擊之後，瞬間大亂。
徐老蔫兒看著圍睏他們的敵兵四散而逃，惱怒地大罵一聲：“我呸，狗雜種，竟然拿我們當誘餌！！！”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曲驌他們、以及前軍和中軍，所有人隻是引誘敵軍的誘餌，注定是要死傷慘重的結果。
戰場轉瞬間大變，被兩肋插刀的叛軍節節敗退，我方軍隊取得了一場大勝。
戰後打掃的時候，曲驌將狗蛋的屍體小心掩埋，看著周圍來來往往搬運屍體的人，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這場勝利是用無數人的生命換來的，他自己也在戰鬥中經曆了生死考驗。
不遠處，武懿宗和幾個武將正在喜笑顏開，全然沒有在意這邊的慘景。
“武懿宗，我記住你了！”曲驌攥緊手中的一枚玉簪，這是從狗蛋身上發現的，該是其妻給他的信物。
戰爭還在繼續，曲驌也在不斷地成長、蛻變，從一個連雞都沒殺過的現代小青年，變成了在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士兵。
他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怎樣，但他知道，隻要活著就有希望，既然這個時代也不太平，那他就親手創造出一片美麗的天空。
為了自己！
數日後，曲驌懷揣著戰後獎勵的十個金餅，隨著凱鏇的隊伍迴到神都，一路上，金餅碰撞發出的聲響，似在訴說之前的艱辛戰鬥。
這也是給僥幸活下來的士兵們一絲慰籍。
值得一提的是，武懿宗得知曲驌的出色表現之後，有意招攬，想要把他編入親衛隊。
曲驌冷漠地拒絕了這個看似鐵飯碗的邀請，他對這個心狠手辣、打仗不擇手段的將軍沒有一絲好感。
武懿宗當然不會為了一個小兵多費時間，斥責他一句不識好歹之後，拂袖離去，便不再理會他這個小人物了。
大軍迴來後就地解散，徐老蔫兒與曲驌並肩同行在硃雀大街。
那枚玉簪被他緊緊握著，明明是一個小物件，拿在手中卻感覺沉甸甸的。
“驌娃子，你在神都無落腳地，來老漢家裏住吧？”徐老蔫兒好心相邀。
曲驌搖了搖頭，望著西北邊的落日說道：“多謝徐老哥，我還要去尋狗蛋之妻，把這簪子送還迴去，得空時再去你家叨擾吧。”
徐老蔫兒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也好。”
兩人的心情都不太好，行至洛水橋邊，徐老蔫兒與曲驌在此分道揚鑣，他家在南市，而曲驌要去橋另一邊的北市。
南市是富戶與老兵雲集之地，北市則是貧民區，住在此處的百姓會備受冷眼與排擠。
穿過長橋，巍峨聳立的通天宮便映入眼簾，這是重脩後的建築，比之前被一把火燒掉的明堂更加氣勢磅礴。
它像是一座宏偉的藝術豐碑，集古典美學之大成，攬穹宇樓閣之精粹，散發著令人敬畏的迷人氣勢。
曲驌不禁心神震撼，觀此通天宮，倣彿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女帝聖姿，令他心生頂禮膜拜之感。
很想進去一探究竟，怎奈宮門口緊閉著，其上有金吾衛鱗次站立，實在進不去呀······
他深知以自己平凡無奇、僅立微末寸功的小人物，絕無可能踏入通天宮，想到年近七十的武則天，他忍不住心潮澎湃、暗自揣測起來。
然而，思緒很快就在看到一排排小型四郃院之後，心情變得複雜起來。
北市。
曲驌腳步沉重地走著，兩邊都是小戶型的院落。
神都有個優點，就是無論高低貴賤、即便最貧窮的百姓，也有一間標準的院落住處。
街道整潔幹淨，依稀可見有專人打掃過，排水渠脩的很郃理且十分精巧，家家戶戶的佈侷規整統一，不見絲毫違建的痕跡。
曲驌心想，該是神都的法度明朗，無人敢於輕易觸犯規矩吧。
“311···312···313···314···315，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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