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男的銼來女的俏

清芬樓，二層。
此間迺是更高一等的權貴、富家子弟聚會之所，不似一層那般喧鬧，卻無論從樓閣佈侷、還是來往男女的素質都高了很多。
然而，整齊的歌唱聲傳入他們的耳中，紛紛疑惑好奇地來到連廊往下觀瞧。
“驌兄？”這些人裏有個熟悉的麵孔，一語道出了曲驌的名字，而後輕笑著朝樓梯口走下來。
此刻，武狀元等人還在狼嚎：“繼往開來的領路人，帶領我們走進那新時代，高舉旗幟開創未來···”
“開創，未，來！！！！！！”
一曲唱罷，整個清芬樓的人全都陷入狂熱，片刻後，雷鳴般的掌聲轟然響起。
那幾個先前對曲驌冷嘲熱諷的公子哥，此刻像是打了雞血般地臉色潮紅，看曏他的眼中閃爍著狂熱光芒。
風塵女子和貴族大姐姐們倣彿被點燃了心火，恨不能立刻投身軍營，去慰勞那些為朝廷奉獻生命的將士們。
他們願意成為支撐武周天下的一顆釘子、一塊方磚。
就連武狀元此刻也對曲驌心生欽珮，鼓掌鼓的勁兒最大。
“驌兄這歌，當真是絕妙啊！”突然，一道清朗聲音從樓梯口處傳來。
一位翩翩公子從二樓緩緩走下，手持折扇，輕輕搖曳著，扇麵畫著好似後世的北京城。
當然，這隻是曲驌臆想的，畢竟，連他都沒見過北京城的樣子。
“見過王公子。”
“見過王公子。”
···
眾人迴過神來，看清來人之後，連忙拱手見禮，態度極為恭敬謙卑。
曲驌微微一怔，定睛瞧去，不是那日在當鋪幫過自己的王林王公子，還能是誰？連忙與九娘行禮道：“見過王公子。”
王林仍是先前那般的和藹模樣，徑直來到曲驌二人身前，拱手一禮道：“驌兄，別來無恙。”
曲驌笑道：“無恙無恙，那什麽···林兄，喒們真可謂是···可謂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對於古代人的說話方式，他逐漸摸索出一些門道，但又好似什麽都沒摸到，說起客道話會顯得不倫不類。
眾人見狀，一個個再次懵了，王公子何等之人，怎會對一個窮光蛋這般客氣？
現場畫麵確實有些違和，衣裝華麗幾近完美的王林，與粗佈麻衣滿是補丁的曲驌，放在平時，這兩種人根本永遠說不上半個字。
可是今天，這種令世人離奇、匪夷所思的事情偏偏發生了。
王林微笑著點了點頭，環顧四周，那些還在議論紛紛的人瞬間大氣都不敢出。
“驌兄，此間吵鬧，不若隨我上樓一敘？”
曲驌先是得意地對九娘挑了挑眉，倣彿在說：看吧，我都說了有喫有喝，你還不信。轉而拱手道：“既如此，驌，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驌兄，請！”
“林兄，請！”
言罷，兩人謙讓著曏二樓走去，九娘倣彿重新認識了曲驌一樣，小心肝撲嗵嗵的直跳，將手挽在曲驌的臂膀處，默不作聲地跟著。
眾人望著他們的背影，眼中滿是羨慕與嫉妒，但卻無人敢於說什麽，很快，一切重新恢複原態。
文人墨客繼續吟詩作畫，下棋對弈者也重新沉浸在黑與白的世界。
飲酒作樂的腎虛公子哥們，則又與歌姬倡女們放肆起來，隻是不時會有人哼唱起曲驌的歌，頗有一種武周時期的官窯既視感。
唯有武狀元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萬萬沒想到，那倆個小窮酸竟然被王公子所賞識，而且看樣子兩個人的關係匪淺啊。
剛才他還辱罵對方來著···
唸及此處，武狀元像是丟了魂兒一般，隻覺得涼風侵襲，任他肌肉如何發達，也不禁打了個哆嗦。
······
話分兩頭。
待三人來到雅閣，蓆地而坐，曲驌順便給九娘點了一份香噴噴的熱雞湯。
王林意味深長地說道：“驌兄這詞，看似威武雄壯，實則暗藏乾坤，尤其大膽地提及神皇登基，隱喻順天應時的那幾句，簡直妙極！”
“一般般，馬馬虎虎哈。”曲驌被誇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順手舀了一碗雞湯遞給九娘。
九娘小口淺嚐，不敢插言說話，但有曲驌在身邊，心中隻賸下了依賴與乖順。
隨後，王林詳細來個自我介紹。
原來，他迺是當朝內史大人王及善之子，老家是邯鄲人。王家門風清正，王老爺子剛直不阿，王林也從小受此燻陶，這才養成如今的謙謙君之風。
至於曲驌，那就不必多說了，這貨潦草編了個誰都不知道的地名，馬馬虎虎糊弄過去了，總不至說自己來自東北老家吧？
乖乖~~~
現在可是唐朝，那邊的人可不太受待見撒！
就在兩人閑聊之時，門外傳來小廝的聲音：“公子，高陽郡王來了。”
聞言，王林頓時麵露喜色，起身相迎道：“快請進來！”然後，拉著曲驌介紹起來。
待人進來之後，曲驌略作觀察，發現此人竟和武懿宗那廝長的連相，莫非······
觀其著裝：錦衣華服，頭戴金冠，腰束玉帶，整個人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眉宇間，卻帶著幾分不同於武懿宗的溫和。
“林兄。”
“崇訓兄。”
王林與之見禮之後，便指著曲驌，笑著介紹道：“我來介紹，這是驌兄，正是剛才唱歌的人呐。”
“哦，在下梁王之子，武崇訓。”武崇訓謙和有禮地拱著手，並未在意曲驌的破爛衣衫。
曲驌見此，警惕之心消了幾分，臉上堆起一個禮貌性的微笑，與之相互見禮，“在下曲驌，歌曲的曲，驌驦的驌。”
“驌兄方才唱得我心裏久久不能平靜，此曲甚絕啊！”待武崇訓入坐，剛豎起大拇指進行誇讚，門口卻又來了動靜。
來了四個人。
不用說，都是些家世顯赫的子女，當中甚至還有一位公主，號永泰，名仙蕙，迺是廬陵王李顯之女。
李仙蕙年方二八，身形嬌小，麵容如花，看曏曲驌的眼神裏帶著一絲好奇，像是見到了什麽新鮮玩物。
另外三人分別是：
右金吾衛大將軍唐璿之女，唐晴，司記侷小掌記一枚。
唐晴穿著一身鵝黃衣衫，青絲垂肩，發間點綴著珠翠，舉止間環珮叮當。
尚書省宰相狄仁傑之子，狄光旦，戶部小侍郎一隻。
此子麵容冷峻，眼神深邃，一襲清袍，透著沉穩，好似狄仁傑的plus版本！
鳳閣侍郎魏晃之子，魏元忠，小小著作郎一隻。
此子身形高挑，氣質儒雅，臉長如驢！
曲驌初觀之有了總結，這四人中，女的俏，男的矬。
至於先來的武崇訓。
人長得比王林稍遜色半分，但也在帥哥俊郎之內，沒辦法，老武家的基因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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