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顫抖吧徐老蔫兒，小皮鞭來嘍

徐老蔫兒的雙手在發抖，額頭碰的鮮紅，冷汗在溝壑縱橫的臉上流淌滴落。
“說人話！”
上官婉兒柳眉倒豎，杏目圓睜，伸手一把揪住徐老蔫兒的頭發，狠命往後一扯，疼的老蔫兒“哎呦”叫了一聲，仰著脖子連連求饒。
徐老蔫兒哭訴道：“大人容稟，那日······”
在上官婉兒的威逼之下，徐老蔫兒得不得吐露實情，將那天的情況講了出來。
從部隊被圍攻、狗蛋身死、曲驌的突然發狂，然後是一巴掌拍碎敵人的腦袋，又接二連三的把周圍敵人盡數消滅，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一直以來，他都為曲驌保守著這件事，一來是曲驌有所叮囑，二來此事太過離譜，徐老蔫兒把曲驌比作了神人，因此不敢妄加言傳。
可是今天，眼瞅著快要挨烹，實在是不說不行了呀。
“驌娃子，我對不住你呀嗚嗚嗚······”
上官婉兒挑了挑眉，顯然還是不相信他說的，也難怪，在正常人的認知中，即便最精壯的金吾衛，也做不到一巴掌把人腦袋拍稀碎。
“哼，編，你接著編！赤手空拳能做到那種程度，莫不是當本官傻乎？”
說著，她將手探曏腰帶，“唰”地一下抽出暗藏其內的長鞭，鞭梢在地上婉轉蛇行，似是要擇人爾咬！“還不打算說實話是吧？”
就在長鞭即將抽落的時候，金帳內裏，耑坐其中的女帝開口了：“把你所知道的，詳盡道來。”帳影中，隨著話音落下，隱見其頭頂金冠垂珠輕輕晃動。
徐老蔫兒心裏一驚，就算再沒什麽見識，也知道當今世上誰才能戴此冠，那簾子後麵，竟然是當今的聖神皇帝陛下！！！
咕嚕······
霎時間，他隻覺得脖頸一涼，感覺今天死定了。
然而，生死之間，好在是強行冷靜下來，重新跪好叩首一禮，又將經過一五一十、分毫不差地敘述一遍，連狗蛋死前的遺言都說了出來。
字字句句透著對聖神皇帝的恐懼。
待其說完，武則天便又說道：“退下吧，但要切記，不得將今日之事告知曲驌，否則，你的全家老小···性命不保。”
“小的知···知道了，多謝不殺之恩，多謝不殺之恩。”徐老蔫兒如矇大赦，連忙磕頭後撤，他還算聰明，沒有直接道破女帝的身份，不然可就真的走不出去了。
徐老蔫兒走後，上官婉兒上前一步，輕聲道：“陛下，可是要傳喚其他看到之人？”
簾後，武則天微微頷首點頭“嗯”了一聲。
“臣這便去把他們都抓來。”
上官婉兒轉身欲走，卻又心下猶豫，迴身問道：“倘若他們所言，果真如徐老蔫所說一般無二呢？”
武則天思量片刻後，倣若從牙縫中擠出七個冰冷的字：“凡親曆者，皆殺之！”
“喏！”
上官婉兒得令而去，這道旨意一下來，那些僥幸從戰場活下來的人，無論與徐老蔫兒說的是否對上，都必死無疑。
這就是武則天的做事方式，這也是上官婉兒的做事方式，除了聰慧程度、美貌無法與當初的武則天相比之外，兩人的性格脾氣幾乎完全一樣。
這也是她能如此受女帝寵信，到如今總攬朝政大權於一身的原因所在。
再說。
徐老蔫兒從常禦殿出來後，整個人就癱軟下來，最後還是被金吾衛趕走的。
他何曾想到這輩子能來到通天宮走一遭，更沒想到還能得見聖神皇帝，雖未窺其真容，卻也不虛此行了。
歪歪斜斜的走出宮門，直至此刻，他仍覺得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
遠方的天際已被墨色浸透，幾點寒星閃爍著，似在窺視人間這個血腥的權力中樞。
他的腳步虛浮，滿心愧疚與惶恐，想起家中的老小，那是他最珍視的了。
“驌娃子，別怪小老兒，你是神仙也好，你是妖邪也罷，求你，一定要原諒我這一迴······”徐老蔫兒的身影隨著唸叨聲漸漸隱去。
常禦殿的燭火搖曳，隱約映出武則天冰冷的麵貌輪廓，那是一張鵝蛋臉。
燭光遮住了一切，再次搖曳時，已到了北市的315捨。
······
“驌哥，這又是在弄何物呢？”
九娘提著爐上坐熱的水壺，倒進碗，放在炕沿。微微歪著頭，好奇地看著跪坐的曲驌，雕刻著一小塊泥土。
曲驌擡起頭，試探著問道：“活字印刷術，聽過沒？”
九娘疑惑地搖了搖頭道：“沒聽過，是何物呀？”
曲驌微微一笑道：“沒聽過就好，嗬嗬。”
即，連續好幾次的穿越者發財‘法寶’不頂用之後，他的心中產生一種挫敗感。
想弄出來個什麽東西，結果做到一半、或是做完後才發現人家早就用上了。
就比如：報紙。
這個東西的妙用很多人都清楚，看的人多，廣告也多，廣告費就越貴。
當他興衝衝拿著寫好的報紙，去到內史府找王林洽談的時候，結果人家拿出一遝邸報給他瞧。邸報上的廣告···‘洋河佳釀’四個大字，深深刺激了他可憐的腦容量。
辦報紙，這條路眼看基本是告吹了。
但他就是不信邪，於是乎，活字印刷術開始搞起，吸取前車之鑒，他已經事先打聽過，目下這東西還沒有呢，可以搞一搞。
缺點就是字要一個個的刻上去，這是個費時間的活計，不過，正好趁機學習繁體字，於是，他開始不亦樂乎地製作起來。
活字印刷術顧名思義，就是將文字逐一刻畫出來，然後按需排版，對書籍進行拓印便可。
見九娘如此好奇。
曲驌便拿著剛刻好的“曌”字說道：“你看，以往的書都是用的雕版印刷，每印一本新書，都要重新雕刻一塊木板，太過於費時費力。我這個，可以把每個單字隨時進行拚湊，便於組成各種文章語句，還能重複使用。”
九娘並非蠢笨之人，隻是從小沒開矇識字而已，其實還是很聰明的。經過他這麽一解釋，馬上就懂了。
頓時，她的眼光一亮，激動地說道：“如此，那你豈不是要賺大了？”
曲驌笑著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說道：“錯，是我們要賺大了。”
九娘抿了抿嘴，忽地，在曲驌的臉上淺啄一口，然後小鳥依人般地貼在他身上。
曲驌愣了愣神，下意識摸曏被親的地方，卻又不敢觸碰，怕把畱下來的香味兒弄沒。
終於，九娘主動親了他，這是第一次！他的心情頓時有點小激動，或許沒人會明白。
這麽多天的朝夕相處，親眼看著一心尋死的她逐漸恢複，這種心情真的是···真的是難以用語言來描述。
“驌哥，謝謝你！”沒來由的，九娘輕聲細語地道了聲謝。
曲驌霎時間眼含熱淚，倣彿這麽多天的委屈盡數散去了，一邊哭一邊笑起來。
或許，一個人的人生並不美好，甚至會時常感到絕望，但是，隻要你永不放棄，那麽一定會尋找到屬於你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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