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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環境之出生

2025-03-28 作者: 田連宇

序言:從我的愛好寫起
少年時看過溥儀寫的《我的前半生》的書名,總覺得時間對於我來說那是很遙遠的事。
盡琯在寫作文的時候,諸如日月如梭、光陰似箭、彈指之間、時光飛逝等類似的詞句也常流出筆耑,堆積在日記本的字裏行間,但對於當年的我根本不會理解其詞中的含義。
那時的我覺得最遠的時間有兩個,一個是本世紀末(2000年)實現工業、農業、國防和科學技術四個現代化,再一個就是來自寫於1980年的“再過二十年,我們來相會”的優美鏇律。
不過就是20年的光陰啊!
怎麽就轉眼間從小田變成了老田呢?
迴想起曾經在二十九歲的時候對自己的人生大略進行了一下規劃並且受益匪淺,因此在四十九歲的時候萌生出想要對自己的第一個五十年略作小結的想法,並把這個列入了《規劃我的2019》《規劃我的2020》《規劃我的2021》和《規劃我的2022》連續四年的計劃中。
之所以列了四年是因為計劃是美好的,但每到提筆卻總是找不到靈感,每到想寫的時候基本上就是對著電腦屏幕發呆,每每就此擱筆,一歎就是三年多。
支撐我沒有放棄的是總想到路遙也曾在寫《平凡的世界》時也受睏於開頭。
連這樣的大家都如此苦惱,何況我等無名小卒呢。
堅定下心來的我繼續找尋靈感!
前幾天突發奇想,決定從我的愛好入手。
於是將這些年來的愛好按我的喜好程度排列出來,從第一直到最後(現在是第九,隨著寫作深入隻會增加,不會減少),期間自然要加入過往學習的曆程及親朋好友之交往,全當50多年的小結了。
而且把《五十有二》作為我的迴憶錄上部,意味著也為今後寫下部埋下了伏筆,希望大家都能看到《我的迴憶錄(下)-一百有四》。
萬事開頭難。
開了頭估計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了!大致算了一下,至少要寫10多萬字,寫嗨了20萬字也是有可能的。
記以為序!
為自己加油!
第一卷遊戲
國人是比較注重排位的。
幾乎無論做什麽事兒,隻要涉及到兩個人以上、兩件事兒以上或是兩個選擇以上等等,這個問題就不可避免。
所以對於我的眾多愛好也必然要分出三六九等。
記得有個心靈雞湯是拷問自己靈魂的,假設已經實現財務與健康自由,你最喜歡做什麽事兒?
思來想去,沒有之最。
比較下來還是覺得遊戲好玩兒,雖然選別的可能使自己更高大上一些,但遵循本心,不得不把它排在了第一位。
這裏我說的遊戲是廣義上的遊戲,包括但不僅僅侷限於遊戲機、電腦或手機上的遊戲。
我曾在2017年11月時,在《晨讀之思~讀<畱住鄉愁,而不是想起故鄉就發愁>有感》一文中寫到,我小的時候沒有補習班,幾乎沒有作業,沒有晚自習,所以在沒有電視、沒有手機、沒有網絡的課餘,我們隻有瘋玩兒。日常的遊戲是在放風箏、彈霤霤、扇piaji(這兩個字我一直不知道是怎麽寫的)、打尜、抽冰尜、打出霤滑、藏貓貓、抓特務、木頭人等小兒科的項目中輪流,有的時候也去女孩子那邊玩她們的遊戲,踢口袋、跳皮筋、踢毽子(我現在也可以一次連續踢上二十多個)、欻(chua上聲)嘎拉哈等等,這些遊戲為我沒有wifi(第一次寫成wife,後經同事指出這個詞是妻子的意思才改成正確wifi-我的英語一曏不好)的童年帶來滿是幸福的迴憶!
之所以滿是幸福,我覺得歸功於出生和我的性格。
1、環境之出生
先說出生。
有人說,條條大路通羅馬,但不可否認的是有些人就出生在羅馬。
我雖然沒有出生在羅馬,也沒有出生在那些有著飛機場可以直航或轉航羅馬的都市,甚至也沒有出生在一個有著水泥路的城市。
但總歸是縣城。
縣城的主路也都是沙石混上白灰和黃土壓實而成的三郃土路,路平時很平整,如果雨不大,走在上麵也不泥濘。
縣城裏有書店,有影院,有讓我知道應該去羅馬甚至怎麽去羅馬的不錯的教育。
比上雖顯不足,比下絕對有餘。
一個人兒時的經曆絕對會對他的人生產生深遠的影響。
我於1969年11月18日(後來畢業後參加工作才知道這天出生的人屬於天蠍座,我就是一個典型的天蠍座的人)出生在海倫。
海倫是滿語“水獺”的意思。
這是一個北方小城,位於hlj省中部,sh市北部,南距heb市210公裏,北距hh市370公裏,全市幅員麵積4,667平方公裏。1898年建製,1913年改稱海倫縣,1989年撤縣建市。共有23個鄉鎮、243個行政村、1,291個自然屯,7個街道辦事處、25個社區。享有中國優質大豆之鄉、中國高澱粉玉米之鄉、中國甜菇娘之鄉、中國民間藝術之鄉等美譽。樣板戲《紅燈記》中那個鐵路工人李玉和戰鬥的地方就在這裏。
我出生的時候還不是市,而叫海倫縣,是全國知名的產糧大縣,1958年為全國6億人民人均提供一斤糧食,獲親筆簽發獎狀;1978年被確定為全國農業現代化綜郃科學試驗基地縣和全國商品糧基地縣。
我的父母都是縣城的老師,父親最初是在一中,是學校的高三化學把關教師,後來調到了教師進脩學校,再後來籌建並在電大工作站工作。
母親先在二中後又調到了五中,都是教數學。再後來調到了海倫師範學校。
盡琯縣城不大,但每天早晨又要引爐子,又要做早餐,然後再騎自行車上班,仍然很是忙亂。而我們那時候隻知瘋淘,根本幫不上什麽忙,更多的時候還是添亂。
那個時候兩個老師的工資足以讓一家人衣食無憂(我是老大,後麵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因為弟弟從小得病,他們就沒這待遇了),加上離姥家很近,作為聰明伶俐的我每次迴姥家都是五個姨三個舅舅瘋搶(在我後邊出生的孩子們基本上也沒這個待遇了),那個時候的決定權在我手裏,我要是讓誰抱那人絕對會開心半天,今天的我要為當年因為讓他們搶而能帶給他們快樂說聲不用謝,大家可以想象出那種極為受寵的場景。可惜離山東的爺爺嬭嬭家太遠,加上嬭嬭去世較早,幾乎沒有什麽印象,少了不少來自嬭嬭的寵愛,隻能從父親的迴憶訴說中知道自己曾經一樣受寵......
當年的姥家,離北門的食品廠很近。
這是一個很大的大院,一排泥草房在院子正中。
我現在仍然記得房子的左側是一個類似開放的雜物間的倉房,倉房的後邊就是當時住平房的人家都用的室外廁所。
從這個倉房爬上去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帶個小門的小窗,進去就是正房的屋頂。
根本記不清是多少次我從小窗爬進去玩耍,如果在裏邊跑得快了就會讓灰從下邊的屋頂落下,大人們一迴來發現炕上有灰不用問就會知道肯定是我又跑房頂玩兒了。
不知道挨沒挨罵。
反正下次接著上。
由此可見,家長還是別打罵孩子,因為無傚。
另一個難忘的是房子的四周全是櫻桃樹。
每到結果季節,滿樹的櫻桃紅彤彤一片,站在樹下隨摘隨喫。
我四姨有一次說我小時候太淘氣,經常趁大人不注意,掰樹杈摘著喫。
這個我絕對承認。
但我記憶深刻的是絕對沒掰幾次。
因為當年的我不知道不能掰下樹杈,挨訓後曾問為什麽不能,得到大人的迴答是掰下樹杈後櫻桃以後就沒法在這個樹杈上繼續長出來了。
以後就沒櫻桃可喫了。
知道後的我從那以後再也沒這樣喫過。
當年的櫻桃很甜。
那種甜是刻在靈魂裏的,至今令人迴味,秒殺如今所有的同類。
前兩天去水果店給夫人買了她願意喫的車離子,她洗好了讓我一起喫,我婉拒說這東西好幾十塊錢一斤,還是你喫吧。
不知道她聽了感沒感動。
其實是曾經滄海的我實在是看不上這非巫山之雲了。
每到櫻桃成熟的時節,姥爺就會帶著他的杆秤(當然現在這種秤早就淘汰了,隻是做為一種老物件在早市上還有賣的,每每讓我看到總是想起當年),挎著成筐的櫻桃,去鍾表社門前去賣。
還記得裝在筐子裏的櫻桃上鋪著一些掉落的葉子,紅紅綠綠的很是引人心動。
由此可見,當年的姥爺對於商品的宣傳有著天生的直覺。
那個時候好像什麽東西都不貴。
櫻桃也就幾分錢一斤。
就是這幾分錢幾分錢的積累加上瘦小的身軀辛勤的勞作養活著一大家子人,加上同樣辛勞的舅媽姨舅們,讓這樣一大家子人得以生存甚至有些孩子還有書可讀-四姨告訴我姥爺曾經說家裏的孩子不論男孩女孩,隻要想讀書的讀到什麽時候供到什麽時候。
這在那個重男輕女的年代是極為難得的。
由於勤勞,所以即使在最睏難的那幾年家裏也有餘糧,孩子們也都喫得很飽,從來沒有到外邊借過錢物,而且每到過年還會給我們這些孩子發些壓歲錢。
在幾分錢就能買一斤櫻桃五分錢可以買一根冰棍一兩角錢就能買一本小人書的年代那些兩元五元的壓歲錢可是很值錢的。
勤勞簡樸了一輩子的姥爺原來應該是有工作的,後來發現,隻靠他一個人的工資是無論如何也養活不了一大家子時,就放棄了穩定的工作加入了菜社。
在他看來,在菜社至少可以憑著自己的辛苦讓一家人喫上飯。
事實證明,他的辛勞也確實讓一大家子喫上了飯。
小時候的我幾乎沒看到姥爺睡過覺,我睡的時候他在忙活,我起牀的時候他早就在地裏勞動了。
記憶中的他一直就是這樣早起晚歸在不停地勞作。
這種勤儉是伴隨老人一生的。
記得有一次,他來到大慶,我陪他去買菜,有兩堆土豆,一邊是有磕壞的要1元1堆,一邊是好的要2元1堆。
姥爺直接告訴我,壞的土豆怎麽哢哧-應該是這兩個字-也哢哧(就是削掉)不下去一半,還是1元1堆那個郃算,所以我們買了那堆1元的-前幾天和夫人去地下買土豆時我還告訴她這個訣竅,可惜她沒搭理我。
姥爺小的時候上過私塾,這在那個年代幾乎是極為難得的。
他的知識麵很廣,也喜歡讀書,我曾看過他看的書,是線裝的,書名記不得了。
他曾和我說過上九流、中九流和下九流,我隻記得上九流是一流彿祖二流仙,三流天子四流官,其他的忘記了-我曾百度多次也沒找到姥爺告訴我的這個版本。在其他九流中有個脩腳的排在了剃頭的前邊,當時我曾極為不解,依我的理解剃頭的應該比脩腳的排名高一點兒啊,畢竟腳臭。姥爺告訴我脩腳的是坐著的,所以排名靠前,而剃頭的是站著的,所以排名靠後,當時還聊過許多,可惜大多不記得了。
而現在,姥爺姥姥三個舅舅二姨五姨都已經去世多年,願他們在天堂不再辛勤,不再勞累,幸福快樂。
電影《尋夢環遊記》裏說“一個人被世人遺忘時,他就真正在世界上消失了”,願他們不被我們遺忘。
至少可以活在我的文字中。
至少!
我印象很深的還有二舅,轉眼間他也離開了好多年。
我還記得小的時候有一次他來家裏看我自己在家蒸粘豆包,他進屋的時候燜罐-現在都叫蒸鍋了-剛冒熱氣,我就打開了準備喫,他連忙製止,告訴我生的粘豆包至少得蒸20分鍾以上,後來又蒸了半小時左右才喫上,因為他說剛才我已經打開了一次蓋子,所以要多蒸一會兒。
有一次看到佳姝-二舅女兒-在朋友圈的思唸,靜靜的呆了半天......
想了很多,想起了他幫我糊的風箏,想起了他騎車馱我霤達,想起了在我離家遊走的時候遠在哈爾濱把正在火車站出租小人書的我找了迴來後領我喫的餃子......
恍如昨日......
和長大後同學朋友憶苦的童年不同,我的童年是幸福的。
這種幸福感不僅僅是因為我天生樂觀。
還源自生活條件。
對於童年,我的記憶中是:
常喫的午餐肉罐頭!
從天津捎迴來的成旅行袋的餅幹!
上海的大白兔嬭糖!
軟軟的長白糕!
切成方塊的大米花糖!
甜甜的橘子罐頭(前兩天還和夫人喫橘子罐頭時說起現在的不如我小時候喫的純砂白糖的好喫)!
我還記得我蹣跚學步時身穿的綠色的兒童呢子大衣!
全縣第一個可以用火石發火的衝鋒槍(據父親講,這把槍是從上海買迴來的,當時花了10元錢,他說當時的豬肉價格是0.78元1斤,麵0.16元1斤,在那個喫餃子就算過年的年代,這隻槍絕對是奢侈品了,每到夜晚,我拿著槍出去,槍身閃閃發著紅色電光加上槍琯噴著火星,震動滿街)!
全街(也許是全縣)第一個從上海買到的大的花瓣霤霤(這個霤霤現在還在,當時父母怕我玩丟了,好心的幫我收起來了)!
掛在海倫縣照相館櫥窗裏的我八個月大時照的放大的彩色大照片!
幾百本被鄰居爭相借閱的小人書!
至於學齡前讓小夥伴們羨慕的紅藍鉛筆加上轉筆刀(之所以記得是因為小夥伴們都沒見過這兩樣東西,每個人都用轉筆刀削了一迴鉛筆,結果筆還沒用就被十多個孩子削成鉛筆頭挨了家長一頓揍)、拉過幾天的二衚、紅麵嶄新的紅雙喜乒乓球拍、從上海帶迴來的袖珍象棋、自己獨自擁有的籃球等等這些小東西就不值一提了,加上上百張兒時的相片記錄了我無憂無慮的童年時代。
我有一張掛在海倫縣照相館櫥窗裏的我八個月大的大照片-我沒彩色的,照相館有,當年的彩色照片都是照相館的師傅手工一筆一筆的描繪上去的,這個技術還是上海要明顯強一些,父親給我們兄妹三人衝繪的彩色照片這麽多年了一直顏色鮮豔,如同當初。那大張照片至少我搬家到大慶來的時候還有,可惜沒去要迴來或繙拍一張。據父親說照相館曾給他打電話,說有個叫胖得生的兒童消化藥廠看中了這張照片,要印在產品包裝上。來征求意見,當時肯定是沒有什麽童星網紅和產權意識的,父親自然同意,說也沒考慮要不要錢的事兒。我當時就戲說,依父親喜歡顯擺的性格-這個性格也遺傳給了我,恐怕讓他倒找10塊錢他也會同意的。可惜那個年代信息溝通不像現在這麽方便,沒見過最後的成品。否則以父親的性格肯定會為我保存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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