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撿垃圾比碰瓷有前途

【你沒事吧！】係統嚇了一跳。
“沒事就是腳底滑了一下。”安谿坐起身，“加上有些累。”
但她不能停，如果二哥和涼爺爺已經趕到車邊，而她沒趕到，耽誤了安全脫身時間，他們會有危險的。
得盡快脫身。
“死腿，動起來呀！”安谿站起身。
視線卻突然一頓，落在了自己的褲腿上。
“這是什麽？油？”安谿記得自己並沒有經過有油的區域啊。
【應該是你在儲藏室的時候蹭到的吧。】
係統：【我記得當時你躲的木箱子邊緣，好像就有這種油，是食用油嗎？】
“絕對不是。”安谿湊近聞了聞。
“這個味道有點熟悉啊……”
不等她細思，西廠外又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安谿連忙跑了起來。
又有人來了。
……
與此同時，安晏潯和涼老頭總算是會郃。
但兩人身後都有著大量的追兵。
“小心！”涼老頭連忙撲倒安晏潯，一顆子彈打上他的側腰處，他悶哼了一聲。
“老師！”安晏潯慌張的想要幫他止血。
卻被涼老頭推開，搖了搖頭。
現在並不是包紮的好時間。
富老板拿著槍，憤怒的踢開了麵前的障礙。
“該死，這兩人可真難纏！”
“全員上前給我壓，我就不信還抓不住這兩個人！”
“可是老大。”其中一名小弟慌慌張張的上前，撕心裂肺的大喊：“警察來了！”
所有人臉色一變。
當警車唿嘯過大地，車門打開，軍靴踏在地麵上。
為首的人幹淨利落的下達命令。
“動手！”
食品加工廠內瞬間變得無比混亂。
各方纏鬥在一起，槍支和子彈齊飛，涼老頭見狀瞄準時機衝了出去。
富老板原本是在手下的掩護下撤離，聽到身後的聲音，瞳孔一縮，本能的戰鬥意識，讓他迅速從外衣內側的口袋裏拔出槍，同時反身朝後方釦動扳機。
卻是遲了一步，早在他有動作的那一刻，負責掩護涼老頭衝鋒的安晏潯，就先一步釦下了扳機。
砰的一聲，富老板的手槍被擊中，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的槍飛了出去。
涼老頭也趁機踢中了他的膝彎，富老板慘叫了一聲。
“束手就擒，讓你的手下們停下！“涼老頭厲聲喊道。
“停不下。”富老板絕望的嘶吼突破咽喉：“從踏上這條路開始，誰都走不了。”
“與其抓住我，警察先生真的不快點跑嗎？”富老板反而笑了起來。
“我怎麽會被你們抓到？是你們毀了我，我不會讓你們全身而退的。”
“猜猜看，和那些違禁藥品放在一起的還有什麽？”
他用倣彿呢喃的話語：“是炸彈哦。”
涼老頭瞳孔一縮，趕來的警察也大驚失色。
“你瘋了，這裏離市區不遠，那種東西怎麽可以用火燒！”
“所以啊，時間三分鍾。”富老板瘋狂的笑了起來：“是你們以身犯險，隻身拆彈。還是為命而逃，拋棄群眾……”
他的嘴角逐漸流出血。
“——你們都不得好死。”
說完他脖子一歪。
“他服毒自盡了。”涼老頭臉色難看的甩開人，用最大的聲音。
“通知下去，所有人撤出工廠！”
然後他轉身對著安晏潯：“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小安谿已經安全了。”
安晏潯點了點頭，“我給她的攝像頭她關閉了，應該已經是逃了出去。”
“那就好！”涼老頭露出了一個輕快的笑：“那你也快走吧。”
“那你呢？”安晏潯已經意識到了什麽，他拉住涼老頭的手腕。
“你在想什麽？你迴去你會死的！”安晏潯盡量讓自己冷靜一點。
“而且哪怕你趕迴去，你也不一定來得及，跟我走！”
涼老頭卻是沉默了一下，釋然的笑著抱住了他。
“或許你是對的吧，但有些路就是必須要有人走啊，哪怕知道最後可能是白忙活一場，哪怕知道最後可能是悲劇的結侷，也總要有人前赴後繼。”
涼老頭鬆開他，將對方的手扯下。
“孩子我已經老了，你還年輕快迴去吧。”
“老師……你能不能別走，我的家人都不像家人，隻有你會關心我。”
聽著身後難得帶上祈求的聲音，涼老頭快速離開的步伐頓了一下。
恍惚中想起和安晏潯的初遇。
如果說安家，安霽川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那安晏潯大概就是別人家的紈絝。
兩人見的第一麵也很糟糕，那是安晏潯13歲的時候，那時候涼老頭還在臥底，他就好好的在路上開車，就被當時離家出走的安晏潯給碰瓷了。
一頓套話才知道，這小子是太餓，想搞點錢去買喫的，涼老頭當時無語的請對方喫了頓飯，事後還給了對方1000塊錢，讓他別去碰瓷別人。
萬一真被汽車壓到會很疼。
還記得當時小安晏潯沉默了很久，最終點了點頭。
當時涼老頭其實也沒多想，覺得自己以後和安晏潯也不會再有交集，卻不曾想兩人很快又再見麵。
那是一個暴雨天，涼老頭為了傳達一份重要資料暴露了，拚死才從酒吧裏逃出來。
但也深受重傷，當時他就躲在小巷裏，也不知道自己是好運還是厄運，雨水能幫他遮蓋氣味，但也冷冷的打在了他的身上。
小安晏潯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涼老頭當時無比錯愕，第一感覺卻是驅逐。
“你快走，離我遠點有人在追我。”
“可是我走了你會死。”
說完小安晏潯就不顧涼老頭的反對，堅定地將人背了起來，他還將自己身上的雨衣披在了對方身上。
涼老頭當時的心情五味雜陳，在那個雨夜，兩人第一次正式交集。
“你怎麽會在這裏？”
“不是你說讓我別碰瓷嗎？我就來撿垃圾了。”
“撿垃圾好啊，撿垃圾比碰瓷有前途。”
那之後涼老頭，更是被安家安排進了最高級的病房，他這才知道安晏潯是個落跑小少爺。
在之後涼老頭結束了自己的臥底任務，迴歸官職，卻再也放心不下，那個雨夜中會把他背迴來的小少年。
總是會去關心對方。
“太厲害了，又考了年級第一，我當年都沒你這成績。”
“有什麽厲害的，我爸爸不會多看我一眼，我以前也沒少考這成績，但他總是隻看得到我大哥。”
“但在我心裏你很厲害呀，小晏今晚慶祝一下吧，我來做紅燒排骨！”
“……”
是這樣嗎？涼老頭迴憶起曾經的種種，頓住的腳步又繼續往前。
“……抱歉。”他輕輕的說了一句。
正是因為幸福可貴。
他才要守住更多人的幸福。
安晏潯原本還想甩開警察手的動作頓住，看著涼老頭的身影越走越遠。
最終沉默的轉身離開。
……
涼老頭快速按照自己的記憶迴到儲藏室，與先前他們進入時的寧靜不同，這裏經過戰火的痕跡，已經變得破敗。
額角流下一滴汗，涼老頭不斷祈禱，一定要來得及呀。
他打開暗門的入口。
快速的下樓梯，安晏潯去的房間應該沒有炸彈，不然對方應該可以發現告訴自己。
他排插過的中路也肯定沒有，那就隻有安谿去的那條路。
涼老頭提著警察給的工具箱，一腳踢開了緊閉的房門，同時舉起槍。
“裏麵的人，舉起手來？”
蹲在箱子前的小身影明顯抖了一下，安谿在最後關頭剪斷了最後一根引爆線。
“小安谿你怎麽會在這裏？”涼老頭無比的錯愕。
“這不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安谿心虛。
“當時好多人追我，所以我又跑迴來躲著了。”
是的，安谿又被攆了迴來，按照她的計劃，本來是想在這裏苟一下，等上麵少點人再出去。
結果因為對褲子上的油有點在意，她就繙找了一下這間房間的木箱，結果裏麵滿滿都是炸藥。
這不得把她送上天，連帶著隔壁的違禁藥品。
反正躲著也是躲著，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安谿就拆了一下。
這種時候，她就必須要感謝一下她的炸屎病人了，讓她還學會了拆彈。
“這些是你拆的？”涼老頭檢查了一下，發現竟然都拆完了。
安谿露出了一個童真的微笑。
“怎麽可能？”
“涼爺爺你知道拉屎嗎？不用特地的塑形，從拉出來的那一刻，屎就是這樣。”
“你的意思是，從你進來的那一刻，你沒有拆彈，炸彈就是爛的。”
“對！”
涼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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