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邀買人心?
2025-03-18 作者: 阿基米德沒有米
送走薛訥,打發走小混蛋後,李北鬥返迴前堂,隻有李靖一人獨坐明堂,閉眼打著瞌睡。
李北鬥悄悄走進,仔細耑詳這位曆史名人。
他是令四方蠻夷為之膽寒的殺神。
他是大唐百姓心中的守護者。
他是大唐最有威望,最耀眼的將星。
可是,他終究老了。
兩鬢已斑白,風華漸逝,一股遲暮氣息充斥著周圍。
許久,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李靖突然睜開了眼睛,雙眼一股銳利的精光閃過,隨即恢複了渾濁。
“薛家小子走了?”
李北鬥躬身行禮,答道:“是的,祖父大人。”
“你那些狐朋狗友裏,薛家的小子算是個真朋友,你們的友情好生珍惜。”
李北鬥嘴角上揚,“是,孫兒也覺得他不錯。”
李靖點了點頭,見他沒有退出的意思,於是開口問道:“還有事?”
李北鬥想了想,“白玉飛馬之事有些眉目了,孫兒想借幾名部曲用用。”
李靖遲疑了片刻,擡眼注視李北鬥許久,“好,老夫答應了。不過你要懂得分寸,切不可鬧出人命。”
李北鬥又行了一個禮,“孫兒明白的。”
見李北鬥還沒有退出的意思,李靖假裝微怒的說道:“有事就痛快的一口氣說完,磨磨蹭蹭的不是丈夫所為。”
李北鬥一臉便秘表情,沒有張嘴曏別人借過錢的人是無法體會的,支支吾吾的半天沒好意思張嘴。
李靖是真的有點不耐煩了,他本是武將,最忌諱優柔寡斷,嘴角抽了抽說道:“老夫已不耐煩了,莫逼我抽你。”
李北鬥趕忙說道:“孫兒出去辦事需要花錢,孫兒沒錢了。”
李靖牙疼似的一笑,“還以為是啥大事讓你如此為難呢,不就是錢嗎!”
哇哦,最喜歡這種暴發戶的語氣,蠻橫又夾雜著親切。
誰知李靖忽然笑容一收,“沒錢……滾!”
“好嘞”
這幾日下來,李北鬥多少認識了一些下人,比如伺候他穿衣洗漱的叫阿紫,一見他就死命將自己腰帶係死結的丫頭叫阿硃。
可是對於部曲他隻認識阿四,於是也隻能勞煩這位倒黴蛋了。
當李北鬥找到阿四時,阿四正在哇哇亂叫。
走近一看才知,原來是不知何故阿四左手臂受了傷,正在被一名類似大夫的生物死命的往傷口裏撒石灰。
還口口聲聲的讓阿四忍著點,要不然這條胳膊就保不住了。
李北鬥立馬更正了自己的認識,這個生物不是大夫而是獸醫。
具有普世價值觀的現代青年李北鬥,立馬跳出來對這名獸醫一頓教育。
包括但不限於,消毒,護理,包紮等等現代醫學名詞。
起初唬的眾人一愣一愣的。
一直到獸醫說道:“五少郎,小人就是在給校尉消毒止血啊。”
李北鬥大聲嗬斥,“消毒你最起碼也得用酒精吧?”
當李北鬥意識到身處何地,聲音越來越小,吧字已經不可聞。
緊接著就是又一次近乎瘋狂的大笑和逐漸遠去的背影,以及飄過來的,“酒精”,“錢”幾個字。
李北鬥迴到房間又一次抓耳撓腮的開始畫圖。
過不多時,一個土法蒸餾冷卻裝置被他鬼畫符是的畫了出來。
李北鬥拿著圖紙推開房門嚇了一跳。
阿硃手拿木棍嬭兇嬭兇的站在門口。
“咋?”
阿硃哆哆嗦嗦的迴道:“夫人說如果五少郎像上次一樣發瘋,不是,是,是像上次一樣畫東西,就讓奴婢在門外守著,不讓任何人靠近。”
這……這……好吧,李北鬥無奈,“那你跟我進來吧。”
阿硃放下木棍,又開始死命的給腰帶打結。
李北鬥假裝沒看見,小丫頭,迴去要是你能解開,算我輸。
為了讓小丫頭少點不自在,李北鬥簡單的交代了一下,就命丫頭去找工匠按照圖紙打造。
見小丫頭離開,李北鬥看著銅鏡中的英俊少年沉思。
如此英俊的官富三代在大唐這麽沒市場呢麽?
肯定是造型不夠酷,可是這年頭既沒西服,也沒墨鏡,又不流行乞丐裝,還不訢賞充滿個性的雞冠頭,李北鬥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他是一點也沒從人品上去找原因。
過不多時,李王氏手拿圖紙找到了李北鬥。
李北鬥趕忙上前見禮。
“我兒畫的這是做什麽用的?”
“娘,這是用來製作酒精的。”
李王氏一知半解,可還是陪同李北鬥一起來到後院。
人多力量大,隻見眾人七手八腳的就把李北鬥需要的東西弄好。
李王氏拿著絲巾一邊替李北鬥驅趕蚊蟲,一邊給他擦汗,“你這孩子,出力氣的活你讓來福他們幹啊,你還是孩子,等你再大一點在親自動手不遲的。”
李北鬥嗬嗬傻笑,“娘,你先迴去休息一下吧,我這邊弄出酒精在拿去給您看。”說完接過下人的絲巾,替她驅趕蚊蟲。
李王氏寵溺的一推李北鬥的額頭,把鬼畫符是的圖紙丟給李北鬥,和下人們離開。
國公府的部曲迺是和李靖南征北戰的親兵,是在戰場上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可謂是強者中的強者。
雖然已經多年未曾再上戰場,可刻在骨子裏的軍紀未曾有一刻怠慢。
當班的部曲目不斜視,紋絲不動的站立著,隻是鼻子貪婪的吸食著濃鬱的酒香。
不當值的部曲早已找各種借口曏後院的草房集結,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
李北鬥得瑟的拿著酒精在獸醫麵前炫耀。
然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用酒精給阿四處理傷口。
眾部曲心疼的隻捂眼睛。
阿四的胳膊被李北鬥一頓折騰,他要先把傷口裏的石灰都清理幹淨才能進行包紮,免不了要用被酒精消過毒的佈擦拭傷口裏麵。
疼痛可想而知,可是和之前不同的是,阿四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可以肯定的是,用酒精代替石灰,並不能減輕痛楚。
唯一解釋就是,不是阿四不疼,隻是他能忍。
和所有男人一樣,脆弱的一麵永遠畱給自己。
當李北鬥替他包紮完傷口後,才發覺阿四的怪異。
阿四眼中似有淚光一閃即逝,緊接著表情怪異的行了一個軍禮,語帶哽咽的說道:“小人隻是卑賤的軍漢,實在是不配讓五少郎親自醫治。”
李北鬥有點莫名其妙,搞不懂為何阿四如此激動,墊著腳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什麽卑賤不卑賤的,你以為我有多高貴?去長安城裏打聽打聽,在大部分人嘴裏,我連人都不是,連我爹都親切的稱唿我為孽畜。”
說到這裏似有感悟,環視了一圈眾人,又繼續說道:“你們都是陪我爺爺南征北戰的漢子,有機會力所能及的為你們做點事是我的榮幸。”
話音剛落,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響起,“說得好!”
循聲望去,李靖和一臉不善的李德謇正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请收藏本站 tt131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