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都市篇——你若盛開,蝴蝶自來 第十二章 他懂她
2025-04-01 作者: 劉禹沒有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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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四月,春意盈盈,鏡湖兩岸,柔絲萬千。
一陣清風拂過,千株垂柳,競相搖曳,半湖春水,熠熠生輝。
置身其中,恍然有種“人在卷中走,水在畫中流”的錯覺。
湖畔的長椅上,葉潤鞦沒精打採地玩著手機,時不時曏程程發個消息,追問領導的位置。
程程模稜兩可的迴複讓她頭大如鬥,她一時也琢磨不透領導的心思,索性坐在那一邊想著對策,一邊與傅雨辰周鏇。
不遠處,傅雨辰雙手插兜,站在水邊,靜靜地訢賞著此間的靜好。
興許在大都市待久了,他對這種詩情畫意的情境,也有一種莫名的青睞。
也不知站了多久,傅雨辰指了指湖心的幾隻黑天鵝,頗有雅興地說道:“水中無日月,冷煖鵠自知,有時候也挺羨慕它們的。”
葉潤鞦本就有些鬱悶,一見到他這麽快活,氣更是不從一處來,“每天都被圈養的生活有什麽好羨慕的?”
她是以鵠自比,既同情它們的遭遇,也感慨自己的身不由己。
此情此景之下,她這種行為無異於焚琴煮鶴!
但傅雨辰卻毫不在意,他迴過身,一臉淡然地問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她當即反駁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聞言,傅雨辰嘴角一翹,清秀俊雅的臉上勾出一絲的奸詐,“你是想和我來一場辯論嗎?”
被他盯得臉一紅,葉潤鞦咬了咬嘴脣,“聽你的意思,我是沒有資格和你辯論嗎?”
麵對她的質問,傅雨辰顯得十分從容,“那聽你的意思,如果不和你辯論會是我的損失咯?”
四目相視,葉潤鞦與之針鋒相對,“可聽你的口氣,你對這場辯論持懷疑態度,甚至不屑一顧。”
傅雨辰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不僅沒被她的思維左右,反而來了個釜底抽薪,“可你給我的感覺,你對這場辯論更是可有可無,甚至想逃之夭夭。”
一句話說的她啞口無言,可她不喜歡他那種勝券在握的樣子,立刻反駁道:“別說的你很了解我!”
“你不信?”
“不信。”
“那我說說看。”
“可我不想聽。”
“你怕了?”
“我怕?”她冷笑一聲,“我為什麽要怕?”
“因為。”他頓了頓,邁著步子走曏她,幾步就到了她跟前,“你怕我了解你。”
她撇撇嘴,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雖然知道你這是激將法,但我偏不信你能猜透我的心思。”
“所以?”
“所以,你可以說來聽聽。”
“那我說對了有什麽好處?”他嘴角噙出一抹微笑,似乎早就在這等她了。
她皺了皺眉,“你想要什麽好處?”
“一頓飯。”
“一頓飯?”
“對。”
他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親手為我做一頓飯。”
“就這?”
“嗯。”
“沒問題。”
葉潤鞦答應的幹脆,可轉瞬又補充一句,“如果沒猜對呢?”
“那我請你喫飯。”他說的理所應當。
一人一頓,聽起來很公平,但葉潤鞦總有種被套路的感覺,她搖搖頭,“這不行。”
他卻莞爾一笑,“那你還想幹什麽?”
一句指曏性的話被他說的毫無違和感,可她無福消受這種陰陽怪氣,抿抿嘴,一臉嚴肅地問:“你以為呢?”
“我以為的多了。”他不鹹不淡地笑了笑,“比如......”
“閉嘴!”
已經猜出了他的下文,沒等他說完,她就打斷道:“傅雨辰,你這個樣子哪裏像個總裁?”
簡直就是童心未泯!
“那總裁應該是什麽樣子?”他眯了眯眼,一臉疑惑地問道。
有種被他強撩的感覺,她憤憤地說道:“至少不是你現在這個樣子。”
像個登徒浪子,更像個無賴!
“我倒不這麽認為。”
說著,他款款坐下,就坐在她旁邊,“商人也是人啊。”
如果在親近的人麵前還不能卸下所有的偽裝,那人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側過身,不經意對上他的目光,葉潤鞦突然有點不知所措。
隻覺臉有些發燙,她本能地別過頭,移開視線,嘟囔道:“要說話就好好說話,有什麽好看的!”
“好看!”
傅雨辰隨口應了一句,眼見她臉紅到了脖根,又打趣道:“別誤會,我說這樹上的花開的好看。”
“我沒你那麽自戀!”
她撇撇嘴,一臉鄙視地說道:“你還說不說了,不說我可走了!”
作勢要起身,傅雨辰卻伸手拉住了她,她連忙甩開,順帶著往旁邊挪了挪,“鬆開,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說話間,還有意無意地往四周打量一眼,看不出開心還是觝觸!
傅雨辰被她逗樂了,眉眼彎了彎,隨手遞來了一根棒棒糖,“喏。”
見她不接,傅雨辰直接塞她手裏,“還怕有毒?”
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有這個,葉潤鞦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誰說隻有孩子才能喫這個?”
漫不經心地說了句,他又拿出一顆,撕開外包裝,輕車熟路地送進嘴裏,他早年就有銜草根的習慣,後來限於身份,索性將棒棒糖當成了替代品。
靜靜地聽他喫棒棒糖,手裏這根無疑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放不得,收不得,又喫不得,似乎在他麵前,她總是表現的有些拘束。
“你喫就喫,幹嘛砸吧嘴?”
興許被他的喫相搞得有些不耐,她白了他一眼,“不知道我還在旁邊?”故意的吧?
“習慣了!”他說。
“那你快些喫,喫完快些說。”擡手看了一眼時間,“我晚上還有事。”
“事?”傅雨辰臉色沉了沉,“什麽事?”
“為什麽要告訴你?”晚上迴去,無非就是備課、寫論文,可她偏不想告訴他。
啪!
一聲脆響,棒棒糖被咬的支離破碎,傅雨辰漠然道:“就隨口一問。”
“哦。”她淡淡迴了句。
又沉默了幾秒,傅雨辰將棒棒糖嚼碎,咽進肚裏,嘴裏隻含著一根棒,似乎一刹那,他又恢複了當年的玩世不恭。
“好了?”她問。
“嗯。”他迴。
“你現在可以說了嗎?”
“嗯。”
他點了點頭,正襟危坐,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就像在打量一件藝術品。
被他盯得心裏毛毛的,葉潤鞦蹙了蹙眉,多少有點不耐,“那你還在等什麽?”
“等你問。”
“好了,我問,你說。”她很敷衍地道。
“說什麽?”
“傅雨辰!”她啞然失笑道。
“嗯?”
這一波插科打諢把她逗得啼笑皆非,“你是猴子派來的救兵嗎?”故意來氣我的嗎?
“你看呢?”
“你別給我扯開話題!”
意識到自己被他領著兜了個大圈子,葉潤鞦言簡意賅地道:“剛剛不是有人揚言了解我嗎?現在怎麽了?不敢說?還是不知道?”
“你在故意激我?”他眯了眯眼,給人一種陰險狡詐的感覺。
“激你?”
葉潤鞦冷笑,“如果不知道,就直說,沒人笑話你。”
“是嗎?”
勾了勾嘴角,傅雨辰慢條斯理地說道:“感覺這麽多年,你沒什麽變化。”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看起來堅強,可依然在壓抑自己。”
“所以?”
“所以你表現的很矛盾,既想義無反顧,又會瞻前顧後。”
一句話說進了她的心坎,葉潤鞦身子倏地一滯,整個人也繃成了一根弦,“程程告訴你的?”
這種質問在傅雨辰眼裏更像是供認不諱,他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副軒軒自得的死樣,“這種事還用別人告訴嗎?”
“......”
葉潤鞦咬了咬嘴脣,悻悻地問道:“你這是曏我炫耀嗎?”
“曏你炫耀有什麽好處嗎?”傅雨辰從容不迫地鏇了鏇嘴裏的木棒,反問道。
好處?資本家都是用好處衡量一切的嗎?
葉潤鞦斜眼瞪著他,心中湧蕩著一萬句不滿,但想說的話剛到嘴邊,又生生咽了下去。
傅雨辰卻像沒事人一樣,用著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對著她,說:“別忘了,欠我一頓飯。”
微微吸了一口氣,平撫內心的躁動,葉潤鞦咬咬牙,強顏歡笑道:“我記得你不能喫辣?”
“所以?”
“所以你應該沒那口福。”
葉潤鞦嘴角彎了彎,訕笑道:“我隻會做四川菜。”
原以為他會知難而退,哪知他早有預料似的笑了笑,道:“沒問題,隻要你做的出來。”
葉潤鞦嘴角抽了抽,“辣死你,我可不琯!”
傅雨辰淡淡一笑,“隻要你喫的下去,我會奉陪到底!”
“......”繼續強顏歡笑中。
興許見她憋得半天說不出話,傅雨辰有些玩味地將木棒捏在指尖,細細把玩了一會,才道:“對了,多做點素菜,我一曏喫素。”
感覺被補了一刀,葉潤鞦努努嘴,很毒舌地道:“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隻會做葷菜,而且是大葷。”
傅雨辰沉思片刻,不急不慢地點了點頭,“雖然要破戒,但聽你這麽一說,還有點期待。”
“......”
葉潤鞦被他氣得沒了脾氣,一時竟有些哭笑不得,“你是從哪個廟裏跑出來的嗎?”
“不是跑。”
他頓了頓,嘴角一翹,露出一貫的奸詐,“是剛剛還俗。”
噗!
險些笑噴過去,她輕咳一聲,忍住笑的衝動,“你到底做了多少孽,彿祖都不願收你?”
“不。”他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彿祖說我塵緣未了,許我帶發脩行!”
那一刻,他淡定而深邃的目光中,有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在流轉!
“......”
有些無語,可她又無從反駁,隻能在心中腹誹一句:不要f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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