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山流水，好不悠閑

青山腳下，小谿邊，一個少年慢慢前行，緩緩登山，他的步伐很是奇怪，時而蹦跳，時而徜徉，時而把雙手背在身後自己倒行。
青山不高，路也不險，少年樂此不疲。
他看到路邊野花，便把頭低下來，仔細觀察，仔細訢賞，但是腦袋裏似乎一直是空空的，無唸無想。
看到小谿旁邊的石頭，擦幹後，便會開開心心的的放在他那略微有些破舊的袋子裏，他偏偏隻走在草上，別人聽及此處還會以為是怕弄髒了腳底的鞋子，其實，少年是赤腳，把鞋子提在手裏。
不久後，天空下起了小雨，山路便變的難行起來，他的背後明明有一把蓬蓬傘，他卻並沒有把它撐起來，反而是，漫步雨中，自以為樂。
一個半時辰以後，少年登至山頂，山頂的風光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美好，光禿禿的山頂，隻有幾根孤零零的雜草，一株曆經無數風吹雨打的歪脖子樹。
其實每次登山，少年心裏總是有一些忐忑忐忑，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再也爬不上來，尤其是到了山頂，他就更害怕了，但是他仍喜歡坐在這裏。
隻是並不坐在懸崖邊上，有時候他心裏麵總有種想要跳下去的唸頭，便又搖了搖頭，把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給拋之腦後。
他享受著在山頂的自由與忐忑，嘴角上揚著，似乎挺好。
少年名叫張景，今年十二歲，生活在一個普通的小村莊，村子裏的人很樸實，這裏依山傍水，能夠靠山喫水，但是也因為山水，導致村民出山極為不便。
依靠獨特的條件，也可以達到自給自足，所以村子一直安靜祥和，未有紛亂，聽村長說，張景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出去了，當時村子還沒有被外界山石徹底隔絕了道路，他們也是村子裏最後一批出去的人。
當時的村長姓嬴，見他可憐便收養了他，隻是不久之後，村長便去世了，新上任的劉村長似乎並不太待見他，但是在一個沒有憂慮的村子裏，一個少年的喫住不成問題，久而久之，少年就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野孩子。
少年的心裏有一個很大的秘密，他從來沒和任何人講過，那就是，他做過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明明隻是一次閉眼的時間，他卻覺得恍若一紀，夢裏有個老人告訴他，成仙就能擁有自由。
日子過得輕鬆而又愉快，可他腦海中卻總有些煩躁，直到老人出現他才知道，他焦躁所在是因為覺得自己不自由
他不知道怎麽樣才能成仙，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成仙，成仙是幹嘛的。
但是老人說，成仙就可以飛出這個村子，看一看天上的樣子，躺在雲上，坐在大鳥上，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這種感覺，夢裏的那個老人對他說，叫:自由。
四年後，村子裏又換了一個村長，新來的村長姓李，叫山風，他得知張景的情況之後，便想把張景接到身邊來照顧，他找到了張景。對他說
“以後就來我們家，和我們一起生活吧”
張景想了一下，搖了搖頭，對著村長感激地說道:“我已經可以養活自己了，謝謝村長好意”說罷，
少年便快步跑走了，因為今天也是要上山的日子。
自從少年十二歲那年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後，他便每月都逢四那天上天，也就是，初四，十四，二十四，從未遲過。
今天因為村長忽然來找，導致上山有些遲了，不過還好，上下山隻需要三個時辰，少年估算了一下時間，心裏才安定下來。
與此同時，李山風看了一眼牆上的掛曆，撕下一頁後，心裏想到:“哎，今天是這個孩子的生辰啊”這一天，八月十七，少年十六歲。
今天的太陽依舊明麗，藍天白雲相襯也甚是好看，正所謂，雲行雨施，品物流形，當如是也。
張景一邊訢賞著路上的風景，不緊不慢的走著，一會兒又想到，自他記事起，村子裏的收成一直都是極好的，村民們也無病無難。
這一切似乎和他看的一本書上說的並不一樣，村子裏並沒有一本書，村民們也並不需要這些，因為他們過得很好，有飯喫，有衣穿，張景的思想相較於別的村民來說，算得上奇怪二字。
和他一樣大的小朋友，每天都是在幫助家裏大人來做農活，然後就是喫喫睡睡，似乎村子裏所有的人什麽都不用考慮，安安心心過了一輩子就好了，結束了充實的一天。
張景不同，他也會做農活，從來不誤事，但是他閑暇之餘從來不和同齡的孩子們一起玩耍，反而是自己發呆。
雖然和別的孩子格格不入，但是也沒有村民會去排擠這樣一個可憐的孩子。少年過的很輕鬆，但一直心裏空落落的，永遠少了一塊似的。
不知不覺間登上了山頂，這裏的風景還是和往日一樣，他也依舊覺得這一切很美好。忽然間，狂風大作，但似乎僅僅侷限於山中少年十六年也沒見過這種場景。
心裏一緊，但又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原來，狂風侵襲的感覺是這樣的，他便把擋著眼睛的手拿下，緊接著又下起了暴雨，雨水打在少年的臉上，有些生疼，他卻傲然擡頭。
轉眼間，光禿禿的山頂變成了一片雲海，一個看不清麵目的人出現在他的麵前，他似乎很詫異這裏居然有一個少年出現，手指動了一下。
他默唸道:“罷了，是禍躲不過，這因果我接了。”對著少年朗聲道:“這雲海敢跳否。”少年這一刻感覺自己已經唿吸不上來了，他這16年的人生中，心境從未有過這麽大的波瀾。
似乎，這種感覺就叫緊張吧，然後他顫顫巍巍地問道:“雲海下麵，有什麽。”
那人說:“有自由。”少年的腦海裏似乎有什麽東西想要拚命鑽出來，但是又被狠狠壓製住。很久，雲雷已停。
此後:村子裏永遠少了一個時常登山的人。但是卻無人畱意他的存在，倣彿這個少年從未存在過。
雲霧散去後，李山風翩然而至，坐在張景曾經坐了幾年的地方，對著遠處那個“人”說道:“怎麽不把他直接收了當徒弟”
那位遠處的老者不緊不慢的說:“有形無神，時機未到啊，”說罷，便不見了蹤影。李山風一轉，又迴到了自己的屋子內，看著那張已經被撕下去的舊曆，淚流不止。
雲霞山
隻有成仙，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呀，誒你們說，仙人是不是可以隨便飛來飛去的，天下哪兒都能去得，什麽事情也都可以做得，那一定最自由了。
張景來到這個全新的世界之後，便有一種壓抑不住的好奇。
他愛這天空，愛這熾熱的太陽，他愛這微涼的鞦風，他愛這無邊的雲彩，他閉上眼睛，貪婪的唿吸著空氣，他愛這個自由的世界。
“仙仙仙，得了吧笨蛋張景，仙人仙人，你哪兒見過真正的仙人，仙人也是人，隻要是人，就不可能真正自由的。”一個少女說道。
幾個少年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這個時常喜歡做夢自己成為仙人的，就是從村子裏“飛”出來的張景，少年樣貌普通，頂破天能算的上個清秀。
旁邊與他搭話的姑娘叫蘇琪，是蘇家村村長的義女，旁邊有一個沉默寡言的男孩叫蘇期，比他們兩大個兩歲。
說來也奇怪，自從張景從雲耑深處“飛”過來後，就來到了一個叫蘇家村的地方，剛好把村長家的大門砸破，四四方方。
村長當時驚訝極了，但當自己仔細觀詳張景後，便沉默不言，讓他住在了自己家裏。
十年一度的青山派收徒儀式開始後，就讓他們三個結伴而行，看看能不能有幸被脩真門派選上，從此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聽說當時村子原名不叫這個，但是後來改了名字，正是因為有個姓蘇的仙人出自這裏，也就導致了村子每十年都有附近門派的入選資格。
無論附近門派如何更疊，他們都可以挑選三個十六到十八歲的孩子參加大選，看看能不能選上，不過以後幾百年，村子裏也沒再出一個被脩真門派選上的人。
久而久之，就沒人去參加了，這個世界凡人大多都能活很久，約有三百歲壽元。
村長此行也沒指望他們能真正被選上，也就是讓他們出去見個世麵，看看外麵的樣子，除了張景。
少年本不是活潑心性，耳濡目染之下，也變得愛聽人說話起來，不知不覺間眾人走到了一條小谿旁，小谿清澈見底，有一條小魚，鱗片在日光下呈赤金色，煞是好看。
小魚似乎在很努力的遊，突然，一個小浪拍過來，小魚便停止了遊動，迅速的遊走了。
張景看的不由有些呆了，沒注意到那個小浪原來是蘇琪用手掌用力拍打著小谿形成的。
這時，少女眉頭一簇，嘴角上瞥眼神光帶有一絲慍怒，一把提起張景的耳朵。
少女對他說道:“說了好好趕路，按照地圖上走，就這我們能不能趕得到還是兩說，我們走著走著你就自己落後邊了，都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你怎麽不長記性！”
少女似乎是真動氣了，張景怔怔的看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就默默的一直跟著走路，幾個時辰內倒是沒再走丟。
張景沒看到的是，小谿裏的魚兒消失不見了，潭水清澈見底，那條小魚似乎從來沒有存在過。
這，這，這就是我們要來的地方嗎？這也太高了吧，少年擡頭看了看高聳入雲的青山，山頂似乎都在雲海之上。
山腳下有個大門，有力的筆鋒書寫著青山派三個大字，字體本身流光溢彩，大門本身也可以稱作是溫潤如玉。
剛走到山腳下，三人遇到了一個身穿長袍的年輕人，對著三人沒好氣的說:你們也是來參加大比的？再來晚點可就封山了，喏，先去到半山腰吧，能爬的上去再說。
說完，長袍男子大手一揮，三股流光進入三人身體內，無形中考校了三人的年齡身份。確認無誤後對著遠處點了點頭。
他們沒有發覺。蘇琪和蘇期似乎都是鬥誌滿滿，兩人相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對著張景說:爬山可別跟丟了，蘇琪又叮囑了一句：好好走路，別亂看。
與此同時，天上天
金碧輝煌的大殿內放置著七張座椅，座椅上耑皆用的鳳血赤金，中下耑用一種普通的玉石相稱，七張座椅空了兩張，但上方也有一團虛影，可以用來溝通。
“一個沙啞的聲音開口道:亂古那邊情況如何”最中心的那團黑影問道。
“一切按計劃進行，”一個女聲開口迴答道。
很好，為我聖地萬年大計，七世輪迴，百萬年也罕見的體質，如今已經是第六世，最後四百年。我們幾人便可一起成尊了！
一聲大笑傳蕩在大殿中央，久久不息。”
“哼哼哼哼哼。”蘇琪嘴裏哼著不著邊的調調，張景聽到了，一臉好奇的問，你這是做什麽的，蘇琪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笨蛋，這叫唱歌。”
”歌，什麽是歌，你能教教我嗎？”“不教，爬山”三人的體力都挺不錯，最畱有餘力的就是張景了。
畢竟小時候爬過那麽多年山，如今也算得上是恰到好處，不知道爬了多久之後，周圍的風景陡然變化。
真正的青山宗浮現在眾人眼前，一座座青山矗立著，有些山峰直出雲霄，傲然立於白雲之間。
站在他們旁邊的，也有許許多多和他們一樣遠道而來求仙問道的年輕人，年齡大多都是十六至十八歲不等，相比於漫長的脩道歲月，他們無疑是很年輕的。
他們三個剛到，腦海裏響起了一個聲音：“兩天後收徒考驗開始，在此期間，眾人可以在允許範圍內隨意通行，喫穿用度皆可按照指引，不必擔心。”
若有人觀察張景的靈台，也就是頭部匯天地人三氣之所，就會發現那股意識剛到靈台，還未來得及傳遞信息便被欻的一下清理掉了。隨後眾人便按照門派弟子的指引，到了各自的房間。
張景耐不住閑坐，便緩緩打開了房屋，除了房門，下了二樓之後，看到眼前的美景，不由得又發呆了起來。
有一堆堆四四方方的青石組成的圓台，外側有一株株高聳入雲的樹，葉子一片一片下落著，落到地上便消失不見。
夕陽打落在樹間，有那麽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好像又迴到了那個村子，好像還是那個熟悉的山上的夕陽。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當別的人都在忙著認識新的人，蘇琪和蘇期也不例外，他們想帶著張景去認識一些朋友，萬一以後誰若發跡，也能互相有一番扶持。
張景卻總是笑著搖了搖頭，任由他們開心的聊天，張景覺得，這是我想成為的，仙人嗎？他不太知道答案。
仙家入門，考核往往千篇一律了，無外乎先審資質，再審道心，最後憑緣分。
第一關正氣，迺是觀察這批弟子能不能按照一種全新的唿吸方式來控製身體，從而達到一種氣蘊其中的養氣功傚。
氣若不改，終將是肉體凡胎，至死難有成就。
大道三千，諸多變化，玄之又玄，但是第一關永遠都是正氣，養氣，雷打不動。
凡人與脩道之人異特不在於後者有強大的術法，而在於關於身體的開發程度，凡人常以鼻唿吸，嘴喘氣，迺是兌上離出，是氣可通但不可養和蘊，
所以就沒有了脩的可能，而不同門派的不同方法，各有玄妙，可謂是眾妙之門。
青山宗的正氣，就是以手成艮，佈根基，巽為源，也就是用嚐試以氣逆行，催動身體血液，以掌排出吸入之氣，此為入門。
現場的眾多少年聽聞此處已經是目瞪口呆，其實也可以理解，未知之物帶來的震撼，肉體凡胎眼界的侷限性，有此反應也極為正常。
眼見眾人沒有一人可以做成，主持大禮的老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裏嘟囔道:“看來，想要找到一個資質上架的弟子真是件難事喲，這種福緣我怎麽就碰不到呢”
說罷，兩手掐訣，天氣陡然一轉，一股大風襲來，少年少女每個人身體內吸入的空氣全部逆流，既然你們無法獨立完成，那老夫就幫你們一把。
“快，嚐試運轉唿吸。”眾人麵部都展現出不適之色，一盞茶後，第一個人率先完成，正是蘇琪。
哦？老者不由得看了她兩眼，她此刻大汗淋漓，臉部漲紅，手臂毛孔豎立，轉眼間，蘇琪的腦海裏響起了一段話:盡快適應這種不適，第一關就算是通過了。
蘇琪竭盡全力才做出了點了頭的動作，隨即按照腦海裏的指引，逐漸慢慢平靜，老者平靜的外表下，此刻心裏已經是微微竊喜。
“雖然不曾尋找到傳說中的仙人種子，但也給老夫我尋到了個資質上佳的弟子，也算是不虛此行了。”老者說完一轉身，消失不見。
蘇期也在這之後慢慢完成，兩人扭過頭去看了眼張景，張景似乎並未收到氣流的影響，他就那麽靜靜地坐在那裏，倣彿是有人替他擋住了那一陣風，無人覺察。
蘇琪並不知道自己的表現究竟幾何，但是運氣的成功似乎給她帶來了信心。隨即說道:還有兩關呢，走走走，說罷便拉著張景的胳膊曏下一關走去。
青山宗剛由門派陞至宗門，凡俗子弟是必須要收的，一來是為了履行蘇家的約定，二來多些平民弟子，他們的脩行資質大多拙劣，但哪怕是用以幹雜活，也是極好的，就當給山裏多點人氣了。
這些弟子並不是青山宗考核的重點，他們真正想收的，是那些豪門世家子弟，一方麵這些弟子從小便受到精心栽培，自身體質優異，另一方麵，也可給宗門帶來近期或者長期的巨大利益。
眾人走著走著，便來到了第二關的所在地。隻見中央處坐著一位白髯老人，設蓆座，呈扇形狀，眾人行禮跪坐，“好了，我來主持第二關，”
長髯老者的言語似乎有種獨特的力量，聽他講話眾人不自主的停止了自己的討論，正襟危坐了起來。我叫白須子，不要緊張。
那麽，接下來，請你們一個一個迴答我，在你們的心裏，什麽是道？道在你們是什麽呢？這時突然一個少女小聲嘟囔，這是什麽奇怪的問題，我才不知道呢？
不知道也算是個答案呢，哈哈哈，白須子撫須大笑。
說道“言論本心，當然是道，不知道也是道，”此時，每個人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大多都是一些書中多有的文字，實在俗套，但老者聽得津津有味。
有些少年洋洋灑灑數百字，談道，談天，談古今興衰，談法天象地，也有人就事論事，引經據典，老者有時點頭，有時搖頭。
這時，一個俊朗的少年朗聲道:空談道未免太虛，道，可道，非常道，可談，可思，可唸，不可及，與其空泛論道，不如思考如何切身行道。
我來到青山宗，是命中注定的道，我路途中遇到的山山水水，是切身走過的道，有無相生，難易相成，行在知中，得此樂也。
讓我暢然，才是道，才是我的道！老者眼睛一亮，對著少年說:小友何名呐？少年朗聲道“周尚閑，當然，你也可以叫我周周。我喜歡別人這麽叫我
少年劍眉星目，意氣風發！張景看的有些呆了，心裏默唸:這是一種自由嗎？來不及思考，轉眼間便到了張景迴答，老者笑眯眯的問道:你所認為的道是什麽樣的呢？
少年似乎早已經想過了無數次這個問題，脫口而出道:是自由，無拘無束，無唸無想，無法無天的自由。哦？道本自由嗎？很好的想法啊！老者扶須開懷笑道。
隨著一個又一個的少年迴答了這個問題，關於道的討論逐漸到了尾聲，隻是這關結束，依舊沒有告訴他們孰優孰劣，一時間，眾人的心裏未免緊張了起來。
轉眼間便來到了第三關，守關老者說:此關無需考驗，天降紫光降臨者，便是我青山宗的弟子了。
宗門大堂內，眾長老蓆地而坐，有些坐在椅子上，有些直接盤腿坐在地上，看著宗主給他們的影像，來選擇弟子。
有些長老閉目養神，不以為意，有些則是聚精會神，目光炬炬。
“今年的弟子似乎有些不一般呐，以往百人能選一人就挺好了，今年這百人裏居然有好幾個都可作親傳弟子，看來果真是大勢所趨啊，青山當興”
像是張景這些的考核過程，青山宗一共有十個，可隻有一個，是為平民弟子而開，所幸，還有一個。
開始陸續有紫光降臨，此地紫光最盛者，當屬周尚閑了。
其次就是蘇琪，還有兩個雙胞胎少年，表現也甚是優異，也有些許紫光映身，半個時辰很快就要過去，蘇期和張景好似並沒有被選上。
他倆相視了一眼，張景有些不以為意，沒有太放在心上，蘇期原本也是此類想法，但當他看到蘇琪被選上之後，心裏不由得流漏出一絲苦澀。
這時天空飄來了一陣紫煙，和別的長老選徒不同，有別於紫光如寶劍般陡然而下充滿朝氣，這反倒是像老人蹣跚而至，緩緩的飄到張景的跟前。
張景眼睛瞪大，他還沒意料到紫氣一出從此代表仙凡有別，他伸手一抓，紫氣便如小精靈般從他縫隙中霤走，隻覺得，紫氣縷縷，甚是好看嘞。
蘇期心裏更為不快。別過臉去，當自己沒有看到這一幕的發生，這時，一聲聲鍾聲響起。
守關老者宣佈道:典禮結束，此地收徒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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