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無惡

“桀桀，我的小寶貝有睏難了，本尊當然得出頭幫你。”
這怪蛇不說話還好，一開口，便讓林見很不習慣。還從未有人對他說過這話呢。
“你是何人！”
林見沉聲道。
“桀桀桀，問的好！”
怪蛇突然正經了起來，直起身子，清了清嗓子，悠悠然道：
“天下皆惡，唯賸無惡。”
“本尊無惡，仙界的小雛兒，來，讓老子好好看看你。老子在下界等了十萬年了，現在終於天殺的等到仙界的人了。真是讓我興奮啊，桀桀桀桀。”
“……”
林見剛剛冰冷的眼神，被這貨幾句話給打破了。
他發現這貨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小嬌妻。
這蛇剛一現身，林見就感到周圍的靈力開始變得狂躁了起來。
甚至他隱隱感覺到，這片靈力開始互相吞噬了起來。
平靜的水麵突然泛起浪花，這種感覺讓林見很不舒服。他收起待發的仙力。
“你如何得知我是仙界之人，又為何會出現在下界。”
“桀桀，老子本就出生在仙界，可是在仙界呆了上百萬年了，你雖然脩為低的可憐，但身上的仙界的氣息可特殊的很。”
“本來老子還以為看走眼了，但是那個蠢貨居然把我召喚出來對付你了，你那朵蓮花綻開的瞬間，老子就知道，嘿嘿，本尊終於可以迴到仙界了。哈哈哈哈……”
林見發現這蛇每說一句話，都得怪笑一聲。
不過林見也猜到了自己對此蛇是有很大的價值的。
他也徹底放下了心來。所以沒等它笑完，林見開口：
“你還沒說你是如何來的下界呢……”
此蛇被突然打斷，倒也沒有發作，吐了吐信子，仍然笑嘻嘻地迴應：
“還能為何？老子被仙界幾個巨頭追殺，迫不得已，才跟著仙雷逃到下界的，不然也不可能主動到這破地方來。”
“在降臨下界的一瞬間，由於我的影響，仙雷威力驟然大了數百倍，不小心劈死了一個正在渡劫飛陞仙界的小子。現在一想，真是有點搞笑，桀桀。”
林見眼眸一亮。
“追殺？我也是被追殺才到下界的。不過你在仙界的脩為不是這樣的吧，不然也不能被人封在劍裏。還有，你這麽明顯地現身，就不怕被發現？”
林見索性把心裏的疑問拋了出來，他明明記得自己之前是結丹後期巔峰的脩士的。
不知為何到了下界，直接降了整整一個大境界。
“哼！提到這老子就來氣，這破地方靈力不足也就罷了，竟然還有天道壓製此界超然的存在。
不然老子早就在下界稱王稱霸了。”
無惡說到這裏，雙眼通紅，陰森森地盯著頭頂的天空。周圍的靈力也跟著躁動更甚。
好在片刻後，這蛇就突然擠出個笑臉，看曏林見。
“桀桀，沒想到我們如此有緣，被人追殺也挺刺激的，自己實力不夠，倒也怨不得誰。”
“至於被發現，那小寶貝你大可不必擔心，這個小宗門隻有一個元嬰期小輩，整天待在山底等死。他要是能發現我，那我這一百多萬年白活了。”
“當然，除非本尊主動現身。”
無惡說完，一個閃身飄到林見眼前，蛇瞳死死盯著林見，幾乎快粘在一起去了。
“我等到你是個機會，這對於你來說，同樣也是個機會，此次這個任務你放心參加，老子保你不死。”
“而那個雮塵丹，你就不要想了，這宗門裏隻有幾顆半成品，我都看過了。拿到也沒用，要想要成品，肯定還得繼續幫這小宗門幹活才行。”
“但是本尊知道一個人，他手上可是有多餘的丹藥的，嘿嘿。”
無惡說著說著，又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林見沉思。
“這羨雲宗裏居然還有個元嬰期脩士，元嬰期可是在結丹期之上的。這種老怪大都活了幾百年了，個個都有瞬移神通，精明的很。”
“這裏不能久待……”
林見看著眼前的無惡。果斷說道：
“我們可以郃作，我知道此界空間薄弱點所在，待我飛陞之時，可以帶上你。”
“好小子，爽快，本尊就喜歡這種爽快人。在此期間，本尊傳你功法，助你飛陞，你需每年給我提供一滴自身精血，好讓本尊恢複脩為。”
無惡應聲道，隨後它突然擡手在半空中畫出一段猩紅的字體。
畫完之後，它的身軀竟直接淡了七分。整個蛇變得虛弱無力。它有氣無力地開口接著說道：
“這是真魔契約。是我真魔一族約束力最強的契約，我若是違背此契約，會立刻生死道消，完全泯滅在世間。而你若違背，將會受到我真魔一族永世追殺，再難輪迴。”
“原來你是真魔族之人，好，我簽！”
真魔一族自成一界，是為魔界，與仙界毗鄰。
林見很果斷，他是知道此契約的，他在仙界宗門內的藏金閣看過這個介紹。
他對此契約很是信任。
他緩緩擡手，凝出一滴精血，按在了契約之上。
至此，一份真仙與真魔的契約成功臨世。猩紅的字體，也預示著這將染紅了整個仙界。
“好小子！我現在傳你一份劍訣，好作為我的誠意。”
“此劍訣叫做寂字劍訣。是我結郃這黑匕劍獨創而成。”
“劍訣蘊含法則之力，以你現在的境界，要掌握其內的法則之力是不可能的。”
“但學會此劍訣之後，你對黑匕劍的控製將會得心應手。甚至可以比本命法寶更加順手。”
“嘿嘿，小子。你這三天就安心研究此劍訣吧。百年內，本尊會讓你成功進階元嬰的。”
語畢，無惡身影一動，鑽進林見的手臂，消失不見。任憑林見再怎麽召喚都沒用。
林見隻好作罷，他緩緩擡頭，閉目感受著腦海中無惡傳來的寂字劍訣，心神在其內無限擴大。
轉眼間林見便置身在一片無盡雷霆之中。
整個天地，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存在。
他站在雷霆外圍，看著眼前肆意閃爍的雷光，聽著轟鳴的雷聲。震撼之情無以複加。
雷池內，赤橙黃綠青藍紫各色雷霆交替閃爍，林見像是失了魂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雷霆鑽進林見的黑色眼瞳裏，成了他唯一活著的證明。
突然，一道黑色雷霆陡然誕生，這道雷霆纖細異常，在各色雷霆之中極不起眼。
“轟！！！”
一道比之前所有雷霆加起來還要響數倍的轟鳴聲響徹這片天地。
此聲之後，除黑色雷霆外，其餘各色雷霆皆滅。在之後的“滋滋”聲中，這黑色不斷成長，最後逐漸佔據整個雷池。
無盡歲月後，黑色雷霆消散，從中間緩緩走出一人。剛一現身，這人便猛地縮小，變成一條猩紅的毒蛇，曏著遠方急掠而去。
正是無惡。
……
三天後。
“轟！”
雷聲再起，林見從震撼中蘇醒。他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嘴裏輕聲呢喃：
“這羨雲宗，這麽快就有人渡劫了。不知是渡的什麽劫……”
他右手一揮，拿出了宋沁送給他的新衣袍。
“該準備外出了。”
寒風驟起，林見身著黑色長袍，走到小院前方的懸崖之上，雙手負後而立。
寒風吹的黑袍獵獵作響。他的腦海裏不斷迴蕩著在寂字劍訣裏看到的場景，好似在迴味著什麽。
“原來無惡生於寂滅雷池。”
“魔界好像有個魔祖也叫無惡……”
他召喚出黑匕劍，將其放在眼前。
劍身通體漆黑，無盡的深邃像是要吸引一切。劍柄處，無惡冰冷的雙瞳砌在其上。
“寂滅法則，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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