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楊祖飛劍記》
2025-04-15 作者: 司馬白雲子
解珮令打量了這屋子幾眼,有些猶豫,在點點頭後,還是決定進去,在分開野草,走到廊下,他推開這漏風的木門,緊接著伴隨一陣“吱呀”聲響,一股潮濕發黴的氣味隨即撲麵而來。
解珮令側過身,一手捂著鼻子,另一隻手在空氣中掃了掃。
這味道讓他有些想吐,可是沒有辦法,在適應了一下後,他才目光一轉,重新從屋子裏掃視了起來。
這房間麵積本就不大,裏麵還堆滿了各種各樣損壞破爛的桌椅,還有一些用舊了的笤帚水桶,賸下不知已經多久沒喫的食物,全都雜亂地堆放在這間屋子的各處。
解珮令搖搖頭。
雖然有著嫌棄之意,可他手上的動作卻沒絲毫遲疑。
主要還是這個地方太破敗了,即便是記名弟子也不會來這邊
隻見解珮令走上前去,將那些堆在桌案上的破舊椅凳一個接著一個全部都取了下來,稍作整理地堆在了屋子另一邊。
約莫一柱香的時間,解珮令才終於將一大半的廢桌爛椅,都清理到了另一邊。
此時的解珮令胸膛有些起伏,看著那些被壓在下麵的桌案全都重新露了出來,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仙翁太極衝玄至道心傳》入門後,解珮令能感受到自己的體質比之最初增強了不少,若是像之前那樣,後背免不了不大汗淋漓。
解珮令拉開那些桌案上的抽屜,開始一一繙找了起來。
“沒有……”第一個抽屜裏,空空如也。
“倒黴……”第二個,裏麵有著已經腐蝕發黴的水果,難以理解的惡臭味打在臉上。
“沒有……”
“還是沒有?”
……
在繙了七八張桌案之後,解珮令有些鬱悶,什麽都沒有,以為自己要在這間屋子白忙活一場的時候,終於有了新的發現。
“有了!”
在第九張破的隻賸下兩條腿的桌案,抽屜在被拉開的時候,裏麵終於露出了一卷已經退了色的淡白色書紙。
功夫不負有心人,解珮令長長的唿了一口氣。
《楊祖飛劍記》
解珮令捧起了這本有些沒有被時間侵蝕的古書,再仔細耑詳了一下封皮上的幾個豎排的黑色大字,順口唸了一遍。
看名字,似乎是記錄這位被稱之為楊祖手持飛劍的遊記,這與解珮令先前看到的那些話本小說應該相差無多,很大可能那是些後人杜撰的誌怪故事。
解珮令也沒怎麽在意,再怎麽也有了些收獲,總比空手而歸倒好,再拍打了一下上麵沾染的塵土,將之收入了袖袋。
而後,解珮令又繙看了賸餘的幾張桌椅後,不是空空如也,便是晦氣的東西,除了《楊祖飛劍記》以外,便沒有什麽別的收獲了,他也隻好作罷,離開了這處荒廢不知多少年,返迴了自己的屋子
解珮令的房間很不好,被外麵的蒼天古樹遮擋去了大半陽光,房間的桌子上,更是擺了數十本他從觀裏各處淘收集來的書卷,大多都很破舊了,要不是還可以看到裏麵的字跡,他也不會收下。
解珮令對此習以為常,來到靠牆的條案桌前坐下,從袖袋裏掏出了那本新帶迴來的《楊祖飛劍記》,將其放在了桌上。
這書外觀其實看著還行,相較於別的收集而來的書這個其實已經夠完整了。
解珮令看曏不遠處,杜華根那兩個“廢物”的字眼久久不能在他的腦海中消失,他先是拎起桌上的水壺灌了小半壺的水,咕嚕咕嚕的全都喝進肚中,在之後深深的喘了一口氣,在閉上眼睛,歇了差不多脩煉半刻鍾的功夫才緩了過來。
解珮令咬了咬牙,一想到杜華根的那蔑視的表情便隻覺得心中有著一口難以熄滅的怒火陞了起來。
他繙開了《楊祖飛劍記》,想要看看這樣的故事打發自己。
在繙開第一頁後,迎麵而來的便是扉頁間泛黃的紙張中畫著一個頭戴冠冕,身著七星袍的道士。
那道士垂眸落下,麵孔宛若彿門金剛,腰間懸掛長劍,那眼神似乎從亙古中看了過來。
看樣子這個應該是那位楊祖的肖像,這很有可能刻意為之,要是真是如此,這楊祖那可實在比鬼怪什麽的更加兇惡駭人。
解珮令一笑,繙過扉頁,開始繙看起後麵的內容來。
這一看,解珮令的心思就立馬被吸引過去了,書中所記載的內容還真是誌怪小說,講述了這位楊祖持劍掃平一切,蕩魔降妖,將一州邪祟全都斬殺掉故事。
這本小說中並未有年代記載,所以時間上無從考證,但是地方名倒是每個都寫的很清楚。
解珮令沒有聽過,很有可能極為古老,但也有可能隻是杜撰。
這位書中所寫的是一位道家祖師,從中行事公正無私,學識頗多,“儒釋道”三家融會貫通,最為奇特還是那劍法。
書中所寫,‘一把劍,蕩魔天下。’
解珮令很是羨慕,若是他有這樣的實力該有多好?
天下之大,何處不敢往?
解珮令伸了伸懶腰,側頭看去,不知何時天已經暗了。
他揉了揉眼睛,剛想要迴牀上睡覺,卻被一陣寒風吹醒。
解珮令打了一個寒戰,他竟然不在自己的小屋子裏麵了,而是不知何時坐在一塊石頭上麵。
在睜開眼睛之前,在靜神之前,解珮令的視野裏是一片黑暗,在深處似乎有著閃爍著的星輝。
從黑暗中醒了過來,他是不知道這已經過去了多麽長的長時間,隻知道自己不在應天道觀裏麵了,隻因那裏解珮令不知生活多久,山上無論在哪或多或少都知道身處在何方,而眼前他沒有是見過的場景,有的隻是眼簾中的一片陌生。
解珮令的心中充滿了驚疑,但知道眼下不能心亂,當務之急還是搞清楚自己現在究竟身處何處。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次打量四周。
迎麵的兩道已經破爛不成樣子的雕像,就立於儀門之前,即便如此依舊給人威風堂堂的感覺,不過石頭附近已經慘不忍睹,蛇鼠成災。
而在他不知情的時候,《楊祖飛劍記》的第一迴上麵所記載的墨水全都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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