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悔:葉如煙永遠的失去了她珍愛的玩具

這兩個問題的答案是非常的顯而易見的。
葉如煙自己不可能超過楚歌。
不可能比楚歌做得更好。
換言之，不可能就有人類超過了楚歌的成就。
葉如煙玉眸朦朧中。
擡眸仰望著自己的小師弟。
此刻自己小師弟已經素染白發，華發似雪...
噠噠噠——！
已然停了三個小時的零星小雨，再一次逐漸的覆蓋了天幕，擊打在了大夏的疆土中。
落到了葉如煙耳中。
恍惚中，倣若迴到了十年前。
那一個雨夜中...
磅礴大雨中，自己敬愛的師傅老佈魯斯指認了下一任的執劍人。
但，那一個人不是被寄予厚望的葉如煙，甚至於，不是大夏之人。
而是一個到達大夏不足三年的“外人”！
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
葉如煙二十年的努力，好似一個笑話——
二十年中，她同樣是遍體鱗傷。
可最後，卻什麽得到。
於是，在雨夜中...
葉如煙癡癡的漫步在雨中。
任由雨水落到衣襟。
雨水浸透了她的發縷，浸濕了她的衣裳，讓她刺骨的冰涼，雨滴沿著脖頸滾落入蒼涼的肌膚。
肌膚上傷痕遍佈，那是和詭異搏殺畱下的新舊傷口，雨滴滾去，而刺骨銘心。
痛中——又滑到了她的心頭...
那一天，葉如煙感覺天塌了。
她知道自己的小師弟天資妖孽，遠超自己這一個愚鈍之人十倍，於是自己隻能百倍努力。
晨起脩行，日暮而未歇——
從小一如而終，雖無“執劍人”之名，但行“執劍人”之事。
楚歌未來之前，是葉如煙一次次挺身而出，與詭異搏殺...
所有人，都說，執劍人就是自己...
是，所有人！
可——
此刻，看來。
努力比不上妖孽半點...
噠噠噠——！
她跌倒在雨夜中，懷抱著自己的雙腿，第一次抽泣著。
好似被奪走心愛玩具的小女孩...
自己的“執劍人”，被自己最為親近的小師弟“媮”走了。
十年已過，雨仍舊在下。
而物是人非，滄海桑田。
葉如煙卻終究沒有想到，楚歌竟然將“玩具”還給了自己。
“或許我的到來，本就是一個錯誤，我不屬於大夏，若是沒有我的幹擾，這一個執劍人的位置本就是葉如煙的。
此刻，我不過是將錯誤的曆史撥亂反正，迴歸到它應該的軌跡而已——”
楚歌淡漠的聲音。
落入到葉如煙耳蝸中。
她猛烈一顫，想要說些什麽。
卻話語哽咽在自己的喉頭，竟然隻能張口，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葉如煙終於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執劍人”。
但，她似乎在這一刻永久的失去了什麽，失去了心中重要之物。
這一物，她以為自己已經淡忘，但是等到了真正失去，才恍然若失。
可是，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遺失的呢？
噠噠噠——！
“師姐，雨那麽大，你在這裏幹什麽？快跟師弟迴去吧，可不要淋壞了身子。”
恍惚中。
葉如煙倣若看到一個黑發少年，一臉擔憂的望著雨夜中的自己。
他舉著傘，焦急要拉自己進傘中。
她猛地推開了男孩。
可是，自己說了什麽？
破碎的記憶，終於再一次落入的腦海中。
“你滾啊！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你這一個小媮...”
黑發少年失望的眼神。
與此刻葉如煙仰望白發青年人淡漠的眸子，重疊在了一起。
原來，是自己推開了他。
有些東西，隻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人，真...賤啊！
這一天，葉如煙永遠的失去了她心底至臻之物。
葉如煙苦澀笑著。
忽然，突兀的感受到，一股帶著濃鬱惡意的嫉妒眼神。
此刻，已經好似惡狼鎖定了了自己。
葉如煙驚愕無比，四下打量著。
終於是，她找到了目光的來源。
她匪夷所思，難以相信。
因為，這一個，目光的來源是來自於自己浸透了所有的心血的愛徒——“安如意”。
安如意憤怒的小臉通紅，握緊秀拳，而咬牙望著自己的師父。
葉如煙望著憤怒的安如意。
恍惚中，多麽像是十年前的自己。
此刻的安如意，已經被憤怒吞噬，嫉妒而覆蓋。
以為是自己媮走了，屬於她的“玩具"...
恐怕，不久之後。
重複的劇本，要再一次發生，隻不過這一次，葉如煙自己是被迫害的人，而迫害者是自己最親近的愛徒。
這就是命運嗎？
而天空中。
已然是，徹底的鬆弛的楚歌。
將執劍人，最後的任務做完。
便是剝離了自身的身份。
而最後，他還最後兩件事情，需要去做。
這兩件事情格外的重要，一件事情事關自己摯愛的朋友，而另一件事情是與大夏的全員息息相關。
準確的說。
楚歌，此刻還需要歸還兩件“東西”。
楚歌此刻緩緩在半空中，徐徐落到了懸崖盡頭，而身後的背脊被天淵中腥風吹動的刺骨銘心。
他卻格外的清醒。
他白發舞動，身若鬆柏。
身後詭劍遮世，而紅月臨世，他好似人間唯一的真神。
他頫瞰著眾生，伸出自己的右臂，其上有著一個幽深的詭異紋路。
是一個“小劍”。
他道：“我雖然不是耄耋老人，但是我是見過了人性的邪惡。
曆經浮屠，方才知曉‘人’不如‘詭’，而‘詭’不如‘器’。
最終一直陪伴在我的身邊的，是我摯愛的朋友——‘道詭異劍’。”
楚歌說著。
身後長萬丈，寬三千丈的道詭異劍發出一陣的嘶鳴，倣若是驕傲無比，發出一聲劍鳴。
劍柄之上的“巔”，瘉發的璀璨奪目！
而楚歌接下來的話語，卻是讓道詭異劍心頭，不對，是劍頭，猛地一咯噔！
道詭異劍咯噔一下，發出一聲清楚劍鳴。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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