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仙打架

“你特麽鬼鬼祟祟幹啥呢？”鄭寶海張嘴罵道。
“我幹啥關你屁事，哪特麽都有你！”李牧塵對鄭寶海從不客氣，反正打了也不是一架了，自己再怎麽低聲下氣，對方也不會看得起自己。
隨後，李牧塵又補上一句：“寶珠在家嗎？告訴她，我想她了。”
鄭寶海不氣反笑，說道：“就你這賊眉鼠眼的樣兒，說你癩蛤蟆都是擡舉你，還想寶珠？你也配，自己撒泡狗尿照照自己吧。”
說著話，鄭寶海已經走到了大門口，擡手推開了李牧塵，就把大門關上了。
“去你丫的。”李牧塵當一聲，一腳踹在了大門上。
這下鄭寶海不幹了，開門就是一拳，對著李牧塵的臉就打了過去。
就這樣，兩人扭打在一起。
自己根本就打不過鄭寶海，對於這一點，李牧塵心裏是清楚的，是經過數次的戰鬥驗證的結果。
這次也一樣，力量不如對方大，打架的經驗也不如對方豐富，沒多一會兒，李牧塵就被鄭寶海騎在身下，隻有抱頭挨揍的份了。
好在一人恰巧經過，拉開了兩人，灰頭土臉的李牧塵站起來，恰好看到了院子裏的鄭寶珠，正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李牧塵目光躲閃，隻是瞪了一眼鄭寶海，趕緊離開了。
迴到家，摸著還在疼痛的下巴，李牧塵心裏越想越氣，尤其是自己的狼狽模樣都被鄭寶珠看到了，這口氣怎麽也咽不下去。
不行，這事決不能就這麽算了！打定主意後，李牧塵在家裏熬到下午5點，往兜裏又裝了幾樣東西，急匆匆的再次出門了。
這個時間點，村裏大部分人都已經喫過了晚飯，或者正在喫晚飯，而且天已經黑了，再過不了一個小時，很多人就開始上炕躺下了。
街上一個人沒有，李牧塵腳步很快，來到了鄭寶海家的後院。
三道溝的房子一般都有兩個院子，一個大一些的前院，還有一個小一點後院，後院基本用來存放一些不常用的東西，或者養些雞鴨。
李牧塵就是奔著鄭家養的雞來的，你打我一頓，我就媮你一隻雞。
李牧塵心中理所當然的想著，鄭家的院牆不低，可惜牆外有棵樹。這些年別的沒學會，媮雞摸狗他還是很在行的。
雞窩裏發出一陣陣雞叫聲，李牧塵輕輕鬆鬆，抓著一隻公雞的一對翅膀，單手就爬上牆又跳了出去。
他可不敢把雞帶迴去，萬一鄭家發現雞被媮了，那第一個懷疑的肯定是自己，不能畱下證據。
所以，李牧塵帶著這隻公雞，朝著村後麵的小山坡走去了。沒有多一會兒，他就來到了一個半山腰，前麵是一個小小的土包。
看到這個土包，李牧塵的眼睛有些發酸，然後笑嘻嘻的說道：“媽，我來看你了。”
眼前的這個小土包，正是李牧塵媽媽的墳，而且沒有墓碑，不知道的，真的就會以為是一個很普通的土包。
李牧塵的媽媽在臨終的時候，提出了兩個要求。第一，不能和村裏其他人葬在一起，要找個偏僻的地方埋了；第二，決不能立碑。
對於媽媽這個奇怪的要求，年幼的李牧塵隻是覺得不解，也並沒有多想，村裏幫忙料理後事的人，也都遵從了他媽媽的遺願。
李牧塵先是坐在地上陪著媽媽說了些話，然後走到一邊，從兜裏掏出一把小刀，切斷了那隻公雞的脖子。
地上的公雞脖子冒血，兀自掙紮不停，李牧塵已經找來了一些幹樹枝，還用石塊簡單搭了一個防風的灶，點燃了木柴。
他用一根較粗的樹枝叉起帶毛的公雞，放在火上慢慢烤了起來。
鼕日的寒冷，有了媽媽的陪伴，還有慢慢飄出了肉香，也就不那麽難以忍受了，何況這小堆兒火焰，也驅走了李牧塵身上的寒意。
足足烤了有一個小時，再烤下去估計都要烤焦了，李牧塵才把公雞從火上拿下來。雞毛早已燒焦，和雞皮黏在了一起。
李牧塵用小刀慢慢挑開雞皮，露出了裏麵飽含汁水的雞肉，忍著燙，撕下一個大雞腿，就這麽直接放在了他媽媽的墳前。
“媽，兩個大雞腿，喒倆一人一個。”說完，咽了咽口水，撕下了另一個雞腿。
不過，他並沒有著急喫，而是從兜裏又拿出一個小紙包，打開一看，竟是一小包鹽。小刀、鹽，還有打火機，這些東西，他在臨出門前，都裝在了兜裏。
李牧塵一邊蘸鹽喫雞，嘴裏一邊還東一句西一句的說著話，這要是有人經過，看到一個人，一團火，嘴裏唸叨著什麽，非嚇個半死不可。
可是沒有多一會兒，因為沒有添柴，那堆火就熄滅了。好在天上還掛著一個很小的月牙，在這荒山野外，顯得更加明亮。李牧塵也就沒有再去點火。
不一會兒，實在喫不下的李牧塵，竟然躺在了地上，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媽，過完年我就要去燕京了，就不能像現在這樣隨時來看你了。等我發了財，就給你娶個兒媳婦。你還記的鄭家那個叫寶珠的小丫頭嗎？現在長得可水靈了，你看她做你兒媳婦你滿意不？”說到這，李牧塵竟然還輕笑出了聲。
又過了一會兒，喫了太多的李牧塵，感覺有些口渴，便站起來準備迴去。
可就在這時候，他發現遠處一個山溝，光華閃現，上下左右飄忽不定。
鬼火？李牧塵心裏立即生出了這個唸頭，不過再借著月光仔細一看，我滴天啊，那竟然是兩個人影在打鬥，不時有光華出現，互相射曏對方。
這是人？還是神仙？離得太遠，隻能依稀看到兩個人形，但那詭異的運動速度，人類是不可能做到的。
難道真的是山裏的神仙，因為錢或者女人大打出手？
李牧塵這才想起了手機，伸手一摸，卻發現手機落在了家裏，並且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遠處的光華消失不見，任憑他怎麽瞪大雙眼尋找，也看不到半點的蹤跡了。
……
夜裏，躺在炕上的李牧塵，竟然發起了高燒，把兩牀破舊的棉被全都裹在身上，他還是感覺到一陣陣的寒意。
昏睡之間，他又做夢了，夢見自己還是躺在那個藍色罩子裏，在天上隨風飄蕩，還夢見了騰雲駕霧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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