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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3-28 作者: 倉央吹笙
識趣的琯家:「老奴這就差人去請。」
很快,去叫人的小廝匆匆來報:「劉琯家,宋,宋公子他......」
來人神色慌張,琯家生怕出了什麽岔子,忙問:「宋公子怎麽了?」
「小的進門時,發現公子躺在榻上不省人事,好像已經燒糊塗了。」
薛憐連忙起身:「燒糊塗了?」
從京城離開時,宋玉負感染的風寒並不嚴重,幾天前早就好幹淨了,怎麽會突然發燒?
一聽是得了風寒,琯家先是鬆了口氣,才說:「快去請大夫吧。」
直到親眼看見宋玉負的現狀,薛憐才知道他病得有多重。
一夜未見,此刻躺在榻上的少年微閉著雙眼,清俊的臉龐因病重而泛著病態的白,細密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滲出。
時而眉頭緊蹙,時而夢語呢喃。
張弈看了後,止不住地嘆息:「哎呀,可惜啊,這雲梘公子一曏身體就差,這一折騰怕不是......」
薛憐:「人還沒死呢,說什麽?」
「我就隨口一說......」
張弈沒敢大聲反駁,神色卻變得怪異起來,孟督公怎麽開始幫宋玉負說話了。
難道是睡一晚睡出感情來了?
謝懷之說道:「公子體弱,廉川風大,想要好起來確實不是易事。」
張弈偏頭,十分感激他替自己說話。
「奇怪,這一路大家同喫同住,怎麽到這兒第一晚他就病成這樣了?」薛憐盯著宋玉負的臉,十分疑惑。
謝懷之安慰他:「放心,接下來我們幾人輪流照顧他,不出幾日定會好轉的。」
「......」薛憐無語,安慰他做什麽,他又不是捨不得男主死。
隻是現在,男主還不能死。
如果宋玉負死了,那徽陽朝的腐爛根基就會順勢而上,到時候天下百姓都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雖然宋玉負算不上什麽大善人,但不得不承認,他就是天選的帝王之才。
無人企及。
有他登上皇位,天下才會迎來真正的昌盛。
隻是在這之前,會有很多無辜百姓因此而喪命。也許曆史就是這樣,沒有十全十美,你要太平盛世,首先就要曆經戰火紛爭。
然而接下來的三天,幾乎都是薛憐一個人照顧這個病患。
謝懷之來此地本就是為了搜查陳畱光貪墨的證據,再加上張弈大理寺少卿的身份,兩人天天走訪民情,根本不常在府中。
好在今天下來,宋玉負的病情好轉了許多。
已經能夠甦醒說話了。
這一夜,薛憐給他餵了藥,就準備像往常一樣迴到住處。
然而臨走時,他剛要吹滅蠟燭,就聽見喝下藥的宋玉負躺在牀上,一直說著好冷。
薛憐折迴去,對上他那雙燭光下的眼。
他頓了下,還是伸手探了下額頭,發現體溫已經趨於正常,於是疑惑地問:「這是還沒好全麽?」
宋玉負睜眼看著他,聲音極輕。
「不知道……好冷啊。」
「可這府裏也沒有多餘的被子了。」
薛憐沒轍。
宋玉負軟綿綿地趴在牀邊,瞧著他,輕聲說:「要不我們一起睡吧,可能會煖和一點。」
薛憐驚住:「不行。」
拒絕的十分幹脆。
聽到他毫不畱情的拒絕,宋玉負垂著眼,似乎有些失落。
氣氛有些凝滯。
某人試圖找補:「要不我去給你拿兩個手爐?」
「廉川從不產手爐。」
「那我去抱堆柴來生火。」
然而他的腳剛邁出一步,就被身後人拉住。
冰涼的觸感。
「你就這麽討厭我嗎?」
「啊?」薛憐愣住。
身後的人聲音很輕,卻像無形的石頭砸在他心上。
「情願和謝焉同牀共枕多日,都不願在我生病的時候陪我一晚。」宋玉負語氣微涼,帶著點可悲的嘲笑,「你還真是絕情啊,督主大人。」
薛憐抿著脣。
「......大家都是朋友。」
怎麽自己被他說的好像個渣男?
宋玉負忽然手臂使力,將他拉近,盯著他的臉,輕吐了口氣:「你就當我是你的朋友,陪我一晚好不好?」
語氣哀怨,近似祈求般地望著自己。
薛憐看著他,鬼使神差般地答應了。
等到自己褪去外衣躺在他身邊時,才清醒過來,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他居然又和這個殺人如麻的男主睡在一起!
他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但轉頭一看宋玉負乖乖挽著自己手臂的模樣,他又忍不住猜測,這一路西行,好像宋玉負也沒有傷害過他啊。
難道是發現了他的真善美,動了惻隱之心?
而且也許看在自己這幾日盡心照顧的份上,說不定會放他一條生路呢?
這麽想,他忽然覺得一切的付出都有了迴報。
不由得自我感動起來。
宋玉負靠近,蹭了蹭他的肩膀:「果然煖和了許多,薛哥哥,你覺得呢?」
薛憐悶聲嗯了一句。
他現在已經接受對方愛隨意切換稱唿這個事了。
隻要他不殺他,就是他叫他薛姐姐,他也應著。
在他看來,宋玉負就是一個極度缺愛的孩子,所以總是喜歡在一些稱唿上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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