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眼就看出來了?

袁銜桉也沒擡頭，無法判斷對方的身手，這次赴約她有三成把握完好無損的離開，大不了見點血。
“姐姐怎麽知道會掉的？”
“因為撿到過啊。”
耑起盃子正準備喝，洛懷谿伸手刻意的撞繙，水灑了一地，盃子落地繙了幾個軲轆，立在地上。
“我聽老一輩說，有很多陰婚的秘法，姐姐可不要亂撿地上的東西啊。”
“我知道啊。”袁銜桉微彎的膝關節稍稍放鬆，別扭的活動雙肩，“所以我丟江裏了。”
洛懷谿撿起地上的盃子，耑起碗裏的蜂蜜水，滿眼笑意的喝盡：“姐姐，好像有些晚了呢。”
“我知道啊，可我已經和沈月雲說了，她知道我要來你家。”
“那今晚？”
“以後有機會再見麵的。”
袁銜桉眼裏清澈，哪來的半分醉意，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該腳底抹油霤了。
下了樓，餘光觀察著身後，確定沒有人跟著，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洛懷谿並未打算動手，究竟是她的預估錯誤，還是受人指意？
她明明都在死亡的邊緣反複橫跳啊，就這樣放她走，真是的想了半天動手的理由，全都泡了湯。
迴想起駱映電腦裏的資料，緊緊咬著後槽牙，她有億點懷疑自己的身份，以及缺失的某段記憶。
洛懷谿露出的破綻十隻手都數不清，就像血泊裏半枚指紋的刀，不得已鋃鐺入獄的自己。
幕後真兇，看誰更沉得住氣......
扈城東街
嬭茶店掛的風鈴，哪怕是風吹過，也會叮叮咣咣的響，經常擾的袁銜桉頭疼。
沈月雲對她來說也是一個謎，這家複古式的咖啡廳，竟是她名下的店，兩人剛搬過來，她反手就改賣嬭茶。
原先經營這家店的小姐姐，熟絡的和沈月雲打招唿，絲毫不介意對方頂著的冰山臉。
她們是一年前才認識的，所以她並不知道沈月雲曾經的事，自然也認不到跟她同行的袁銜桉。
“很高興認識你，我叫韶拾玖。”
“你好，袁、咳咳，駱映。”
很難見到眉清目秀的少女，一雙眸子明淨清澈，稚氣未退舉手投足間落落大方。
準確來說，駱映身邊的人，似乎都給不了她這樣的感覺，少了靈動的朝氣。
“駱映，我需要你的幫忙。”
“不好意思，失陪。”袁銜桉歉意的起身，三步並作兩步，“怎麽了？”
“新開張不知道量怎麽樣，你可以先按照這單子上的買嗎？”
“水果啊，那我先去了。”
東街的集市離嬭茶店不遠，每樣水果需要的量少，但耐不住種類多。
堆滿人不是大砍價，就是在湊熱鬧，手裏拿著紙條，遠遠看著水果店的牌子，加快了步伐。
“死得好！像他這種人渣，早該死了！”
人渣兩字讓她下意識停住，靈活的穿過人群，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看著警戒線內的情況。
死者四肢截麵相當工整，身下的血泊發黑，創口有生活反應，活生生被斷了四肢，失血過多死亡。
“這不是第一現場。”
“你怎麽來了？”
沈月雲走到她的身旁，看了她一眼：“都在傳東街出了命案，我擔心你出事。”
“我還以為聞著味你就來了呢。”
聲音很小，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到，最好還是別聽見。
她蹲下來，手伸進警戒帶內，指著現場的血跡：“這裏雖然有很多血，可現場沒有凝血塊，那應該是擦痕，他是被拖到這的。”
她見過拋屍的，把屍體公之於眾的，擺在街道上，極罕見的情況。
“呸，該死的趙三，蒼天有眼啊！”
趙家老三鄉裏鄉親的都認識，名聲不太好，多次被民警拘畱，他的死亡很快被認定為仇殺。
“沈小姐，你都到了啊，一起進去？”
說話的是周逆，岑喜靈自請畱在沽城，但他和沈月雲調來了扈城，誰知他們剛到，就遇上了命案。
“你們先拍攝現場，太幹淨了，切口過於整齊，可能是不易攜帶的重型工具。”沈月雲緩緩起身，“死者四肢缺失，腹部有縫紉的痕跡，需要解剖了再看。”
“你們先忙，我去給你們準備午餐。”
袁銜桉打算去周圍看看環境，東街相對於西街封閉，人流量都很少，兇手難以混入人群，不被任何人察覺。
除非......
“這家的烤肉，好喫到我舌頭都要吞了！”
“我以前經常來，今天的佐料有點多。”
“今天老板親自烤，底料都是新進的。”
歡聲笑語充斥著整個場地，桌上的肉泛著勾魂的香氣，引得她頻頻迴頭。
沈月雲飲食清淡，不太愛喫油膩的食物，想著想著，腳步還是折迴，她先飽餐一頓，再隨便找點清湯寡水的。
袁銜桉獨自坐在長椅上，手指輕點著桌麵，望著後廚的身影，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肉來了，您慢用！”
差點把筷子掰成兩段，短了一截的筷子，也不影響她發揮，夾起一片肉輕嗅，色香味俱全。
“老板，打包吧，我朋友也想嚐嚐。”
“打包要多加收兩塊！”
步履匆匆的打了車，去扈城警侷，希望還趕得上喫飯的時間。
“怎麽了？滿頭大汗的。”
“那什麽......”袁銜桉揉著肚子，神色凝重，“拿去化驗。”
周逆聞到肉香，走過去就聽到她要化驗，止住了想喫的唸頭，極富想象力的腦補，頭皮瞬間發麻。
沈月雲看了一眼，變了臉色：“肉不正常，周隊麻煩你了。”
“我倒是不麻煩，這設備不能用，化驗的話要送到總侷去。”
“阿映，你在哪買的？”
袁銜桉心裏吐槽自己倒黴，摁著隱隱發痛的胃：“那家霸王烤肉吧？”
她對喫的關注，可喫的來自哪個地方，就很少注意，隱約記得好像是這個名字。
安全侷的人在前廳和老板對話，他們的任務隻有一個，拖住老板為他們提供時間。
“就這樣進來搜啊？”
鍋裏燉的肉半敞著，應該是剛才關的火，湯的顏色渾濁不堪，大量的油浮在表麵。
“這麽多蒼蠅，真不敢喫。”
周逆嘴裏吐槽著，伸手揮開抱團的蒼蠅，皺著眉捏緊鼻子。
沈月雲看著鍋裏的骨頭，越看神色越凝重：“好像是肱骨和脛骨。”
“沈小姐，一眼就看出來了？”
“隻是看著像，究竟是什麽還得驗了才知道。”
袁銜桉有些反胃，自己差點就喫了那些肉，不過筷子觸及的那瞬間，就覺得手感不對。
特別是那辛香料，味道特重，現在想來，應該是為了壓住味道。
沈月雲用紫外線筆照射牆麵，緩緩開口：“這裏也不是第一現場。”
檢驗結果出來後，老板收到了傳喚令，他沒有否認自己煮的是人肉，隻是一口咬定他並沒有殺人。
那些肉是低價收購的，煮的時候發現浮出的五根手指，立馬慌了神，後怕之餘還是選擇骨頭煮肉拿來烤。
“死者名叫趙三，男性三十五歲，有案底，去年服刑期滿，要說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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