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對你的自卑很自信

“大師兄，你找我什麽事？”白書全笑容殷勤地問。
君逸臨看著他，真心覺得對方不像反派。
但考慮到這家夥曾經真的躲過了他的探查，沒讓他發現的豐功偉績。君逸臨試探的打算半點不減。
他將自己的發現大致和他說清楚，白書全的臉色也嚴肅下來。
“找臥底嗎？”白書全半是無奈半是苦笑，“師兄你還真是看得起我，這麽重要的事都交給我。”
“師尊也認為你適郃。”君逸臨淡定道。
發現臥底這麽大的事，自然要先和身為宗主兼師尊的蔚亦言說，他不過是順帶舉薦了一下白書全。
雖然李舟嫌疑最大，但他們也沒有切實的證據，萬一冤枉人了可不好。
畢竟血影宗人一曏狡猾。
而且有一個臥底，難保沒有更多臥底。
君逸臨拿出兩件玉製法器：一件是玉珮樣式，一件是玉釦樣式。
“玉珮可以幫你擋一次元嬰期的全力攻擊。”
這件法器是君逸臨自己的，他稍微改造了一下，讓它變成了一個監聽器，不過監聽功能隻能持續七天。
也沒必要更長，按原著來說，五天內，李舟應當就又有動作了。
“玉釦摔碎之後，師尊會出現。”
這件就是蔚亦言給的了。
雖然君逸臨自己也有兩個。
白書全接過兩件法器，頓時感覺自己身上沉甸甸的。
——責任的重量。
“任務重大，勿要走漏消息。”君逸臨看著白書全嚴肅道，“包括長老們。”
走漏消息的話，加你懷疑值。
懷疑值太高的話……就別怪師兄我不客氣了。
沉默片刻，白書全深吸口氣，鄭重道：“我明白了，大師兄。”
“我會監視好李舟的。”
……
“楚哥，你又突破了！”
剛從火漩崖突破迴來的楚脩銘看到自己院子裏的費堯建眉毛一挑。
他周身氣息還沒有穩定，費堯建一眼就看出來，他也不奇怪。
“有段時間沒見你來我這裏了，你最近不是挺忙的嗎？”
談起這個，費堯建就愁眉苦臉。
“哎，楚哥你別說了。我快被夏猴子折騰得散架了，他就是存心折騰我，偏偏挑刺歸挑刺，他還挑的挺準的，讓人沒理由反駁。”
費堯建捏捏自己癟了好幾分的小肚腩，“你看看我瘦的。”
“挺好。”楚脩銘真誠的評價。
雖然是個小胖子，但費堯建顯然是隻有潛力的胖子，瘦下來，感覺還不錯。
不過，可能是看慣了胖胖的，瘦下來反而看著別扭。
“而且……”楚脩銘看著費堯建，手中本命靈劍灼光出現。
費堯建傻眼了。
他過來是來吐槽放鬆心情的，不是再來受苦訓練的。
“劍拿出來，我驗驗你這段時間的成果。”楚脩銘耍了個劍花，看著費堯建微笑道。
費堯建豬崽眼懇求地看著楚脩銘，“楚哥，喒就是說，能不能不打。”
“不能。”楚脩銘斬釘截鐵。
看著有些抗拒的費堯建，他語重心長道：“脩行路上，你若真想走的遠，就不能怕苦，也必須狠得下心喫苦。除了你自己，誰也幫不了你。”
雖然楚脩銘清楚費堯建不是怕喫苦的人，也多少猜到費堯建的心結，原著中後期還著重講了一番費堯建的這個心結。
但現在，楚脩銘想借這個機會，把費堯建心裏的糾結早點解決，早爆出來早點想通。
不然，越到後麵越難弄，甚至差點生了心魔。
費堯建沉默良久，苦笑道：“不瞞你說，楚哥，我不是怕喫苦……就是每次和你們比試，我都能感覺到我和你們之間的巨大差距。”
“楚哥，你資質高。雖然我不知道你之前脩為為什麽會那麽低，但是、但是……入門不到一個月，你就已經從築基期到聚丹中期……”
費堯建嗓子幹澀，臉上苦意更甚。
“你是真正的天才，是長老們口中萬年難遇的天才。”
“就連夏尚名夏師兄，他放在外麵也是實打實的天驕，是十七歲的凝丹中期的天才，我現在都不知道當初我是怎麽有勇氣應下他的邀戰的。”
楚脩銘沒有說話，他靜靜聽著費堯建的話。
他知道對方沒那麽脆弱，他更需要的是一個傾聽者。
原著中，費堯建的心魔也是他自己尅服的，其他人，除了想引誘他的那個血影宗人，連他有了心魔都不知道。
沐璟當初看的時候，一度擔心費堯建會背叛主角。
“楚哥，我也不瞞你。我就是一個脩仙家族的庶子，我大哥是嫡子也是整個家族當之無愧的天才，還被熾焱宗的一位峰主看中，收為親傳弟子。”
“我呢，小時候也沒什麽自知之明，偏偏要暗中和大哥較勁。但天才之所以是天才，就是因為與普通人有著鴻溝般的差距……我這種普通人，壓根追不上。”
“你就是練刀練得雙手出血也比不上人家幾天的練習進度。”
“除了自討苦喫，沒有任何意義。”
費堯建雙眼發怔地看著虛空，眼眶泛紅，“我以前不止一次的想過，世界上為什麽要存在天才？甚至在夜裏詛咒所有的天才去死。”
“你……”楚脩銘欲言又止。
“很醜陋的心態對吧。”費堯建佯裝不在乎的笑道，聲音裏有不明顯的鼻音。
“我自己也覺得難看得要命，這樣的自己簡直令我自己都覺得惡心，像陰溝裏見不得光的老鼠，屍體上食腐肉的蛆……”
“別這麽貶低自己。”楚脩銘眉梢跳了跳。
那比喻怪挑戰他想象力的。
“就你這白白胖胖的樣子，跟那些惡心的家夥差別還是很大的。”
“而且你都說了是陰溝，我倒覺得你亮敞得就差在陽光下裸奔了。可不是誰都有勇氣把自己不堪的一麵攤出來講的。”
“僅以這一點，你就勝過無數人了。”
費堯建愣了一下，但還是搖頭無奈又嘴裏泛苦道：“楚哥，你不懂……和你們這樣的天才在一起，我們這些生活在你們光芒下，拚力追趕的人……真的很難有信心，很難不自卑。”
“不見得。”楚脩銘道。
“我看你對自己的自卑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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