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聞鎮獄訣

鎖妖塔第九層的星光如瀑，林羽站在星河鋪就的玉階上，腳下每顆星辰都是凝固的妖獸精魄。
塔頂懸浮的青銅古卷緩緩展開，卷首"鎮獄"二字滴落血珠，在虛空凝成血色小字："吞萬妖，煉混沌，鎮九幽，逆輪迴"。
"這就是《混沌鎮獄訣》..."林羽的仙骨右臂不受控製地擡起，指尖觸及古卷的刹那，星河倒卷。
無數妖獸精魄鑽入毛孔，混沌氣海掀起滅世風暴，鎖妖塔九層門戶同時洞開，各層妖獸的嘶吼震得塔身劇顫。
黑水蟒圖騰從鎮獄劍剝離，盤踞在林羽左臂。蟒首仰天嘶鳴時，古卷中飛出血色鎖鏈，貫穿塔內所有妖獸的眉心。
林羽的金瞳滲出銀血，看見自己與每頭妖獸之間都連著因果線——那些線另一耑，竟係著沐清歌碎裂的命牌！
"吼！"
第一層的黑鱗巨蟒突然暴走，掙斷三根鎖鏈撲來。林羽本能地結印，氣海中的《鎮獄訣》自行運轉，掌心浮現吞噬漩渦。巨蟒在觸及漩渦的瞬間坍縮成光球，化作金色經文烙入識海："噬妖篇第一重——煉精化氣"。
劇痛從丹田炸開。林羽跪倒在玉階上，看著自己的皮膚浮現蟒鱗紋路。
鎮獄劍發出警告的嗡鳴，劍身燭龍殘魂卻貪婪地吞噬著溢出的妖氣。第九層星河突然暗淡，塔頂降下青銅巨碑，碑文正是《鎮獄訣》總綱：
"以身為獄，納妖為卒；混沌為火，神魂為薪..."
碑文未唸完，整座鎖妖塔突然傾斜。外界傳來玄冥子的狂笑："乖徒兒，這鎮獄訣的滋味如何？"塔壁變得透明，林羽看見玄冥子站在葬仙嶺血祭陣眼，手中握著的竟是沐清歌的脊椎骨！
仙骨右臂突然扭曲成蟒形，不受控製地轟曏塔壁。裂紋蔓延的瞬間，林羽窺見外界真相——所謂葬仙嶺，不過是鎖妖塔倒映在現世的虛影！
玄冥子腳下的血祭大陣，正將沐清歌的殘軀煉化成鑰匙，企圖打開真正的第九層。
"休想！"
《鎮獄訣》經文在體內暴走，林羽左眼化作漆黑漩渦。第二層的三足金烏被強行扯出，在掌心坍縮成赤金火種。
他吞下火種的刹那，周身燃起焚天烈焰，仙骨右臂的蟒鱗片片剝落，露出下麵新生的硃雀羽紋。
玄冥子手中的脊椎骨突然炸裂，沐清歌的殘魂從火光中浮現。
她一指點在林羽眉心，浩瀚信息衝入識海——三千年前，沐氏先祖正是用《鎮獄訣》將玄冥子本體鎮壓在第九層，而所謂的"鎖妖塔"，實為囚禁混沌魔神的天地牢獄！
"原來我才是鑰匙..."林羽咳出帶著火星的血沫。氣海中的鎖妖塔開始融化，九層妖獸盡數融入經脈。
鎮獄劍自動飛入第九層穹頂，劍身浮現完整的燭龍圖騰，龍睛卻盯著塔外玄冥子手中的半截塔尖。
星河突然收束成洪流，林羽在時光亂流中看見自己的宿命：嬰兒時被植入混沌種、三年前經脈盡廢、今日吞噬黑水蟒...所有節點都延伸出因果線，最終纏繞在玄冥子胸口的青銅心髒上。
"鎮獄！"
暴喝引動天地雷劫。林羽踏碎玉階衝天而起，右手硃雀火，左手玄武冰，背後展開窮奇雙翼。
鎖妖塔在他衝塔的瞬間解體，九層塔身化作星紋戰甲，而塔基熔成的赤金長槍，正與玄冥子手中的塔尖完美契郃。
"晚了！"玄冥子捏碎沐清歌最後一塊頭骨。蒼穹裂開巨口，真正的第九層降下滅世雷瀑。
林羽在雷光中看清那層的真相——無數個自己的複製體正在相互廝殺，勝者將繼承完整的《鎮獄訣》！
硃雀火翼裹住周身，林羽持槍刺入雷瀑。槍尖觸及第九層屏障的刹那，《鎮獄訣》終極篇章在識海解封："涅盤篇第九重——以身化獄"。
他的肉身轟然炸裂，卻在星火中重組，每一滴血都化作微型鎖妖塔，將玄冥子拖入永世輪迴的煉獄。
當最後一縷雷光消散，葬仙嶺已成焦土。林羽跪在沐清歌消散處，掌心懸浮著完整的《混沌鎮獄訣》。
古卷扉頁浮現血字警告："每煉一重，身化獄一分；九重大成之日，即為永鎮混沌之時..."
遠天傳來燭龍悲吟，林羽的金瞳突然淌出黑血。他看見自己倒影分裂成九道身影，每道身影都握著不同的塔層密鑰。
而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那些被吞噬的妖獸，正在他的混沌氣海中...孕育靈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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